咫尺第五章曹君贤 2
第二节初次见面
经理室门口，曹君贤一手扶墙露半身头都不敢往里看，深呼吸一口气稳定心跳他意识到耳朵还挂了口罩，马上拉起口罩孔遮住半张脸。
“进来呀！”王崇刚对他叫。
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肖冯杰打量着这个缓缓迈入房中的男子。这男子，一米八几的个子头顶几乎顶到了门框，西装不合体像挂在身上似的空旷，两只手仿佛是托着西装袖口不然衣服挂不住。不合身的衣裤显得他瘦骨嶙峋，看不清他口罩下的五官，眼镜透露深邃的眼眶感觉特别消瘦，双目下垂不敢正视自己，蹒跚步履像级了老太。
“坐。”王崇刚对他说。
曹君贤畏畏缩缩坐下，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警察，那警察双目炯炯刀锋一般盯住自己，他吓得浑身一颤瞬间又垂下了眼光。
肖冯杰对此人印象不好便不急于说话，居高临下的继续打量着对面的曹旭贤。
站在一旁的王崇刚打破沉默：“哎！这就是30号加班的员工，叫曹君贤。嘿嘿——
”转头：“你给警察讲一讲当天伍梅丽做了啥？”
啊！听见伍梅丽三个字曹俊贤冷汗直冒，抬头看看身旁站着的王崇刚然后迅速低头下巴抵胸口，口罩太厚阻挠呼吸都困难了。
“说。说啊！那天你见着伍梅丽，他给你说了啥？”王崇刚有点儿急了，顺便看了一眼办公桌后的警察。
肖冯杰还是没说话，就感觉面前坐的这男子好弱，反应正常。
片刻，肖红杰大声叫道：“曹俊贤。说实话，那天伍梅丽去哪儿了？”
啊！对面的曹君贤吓得全身一震抬头：“我，我不知道啊！”
肖冯杰马上问：“那天她晚上7时回来做了什么？
“回来！看了报表，嗯，拿资料——”曹君贤小声说，他背心有股冷气由上流下，脖子往头顶火烤一般。
“就看了报表？然后呢？还有什么？她说了什么？”肖冯杰问，刚刚他回答自己问题时有抬头瞟自己，鼻子冒热气冲击镜片形成薄雾，更看不清他眼神。
“就看的报表啊！然后然后她就走啦。”曹君贤听他的声调降下来，自己也开始慢慢的静下来，身子也坐直了。但是他现在特别想喝水，就是口干舌燥的。
“几时走的？”
“嗯——，待了一会儿，我没注意我在工作，后来她就走了。”曹俊贤意识到对面的警察只是来调查情况，坚定的坐直了身子。
“她走之前没说什么吗？”
“嗯——没有说什么。我在做事，没说啥。”
“那天就你一人加班？”
“就我一个人加班。”
“那天有其他人来找过她？”
“好像没有！”
“你有发现伍梅丽那天有什么异常吗？”
“没，没啥异常——”
“——”
“——”
“那好吧！谢谢你，你出去吧。”看着曹君贤出去如释重负的背影，肖冯杰总感觉他有什么没有说完。
曹君贤刚出门肖冯杰还在沉思，王崇刚立刻补充：“这小子一直就是这个样子，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打了也冒不出三个屁！呵呵！”说完觉得自己的表述不对，尴尬的笑笑。
见警察不说话，王崇刚又道：“那伍梅丽怕不是已经跑远啦！？我们公司领导关心员工嘛，你知道的啊！嗯——就想知道她确定是不回来了，确实，至少短期是不会回来了。我们向总公司设交代嘛！你明白的哈！”王崇刚嘻嘻笑道。其实，他是最想确定伍梅丽到底能不能回来，要跑就跑远的，远远的，以后都不要回来。
“你公司的监控呢？我调了看一下。”肖冯杰也想知道伍梅丽往哪儿去了，手上杂事太多，搞清她的去向好结案。
王崇刚在经理办公室边调监控边絮叨：“我都看过了，伍总伍梅丽，我们经理有个习惯，她下班的时候，就顺便关掉了公司的监控。公司监控是由她管理，在这台电脑上。所以30号下午，5点过她关了监控以后，就没有影像啦”。
见肖冯杰身子挪过来，王崇刚迅速离椅让座，规矩奉上鼠标，60度弓身附和。
“一直到节后上班的第一天才开监控，我们公司都是这个样子的，哎，节流嘛！节能嘛——哎，走的时候关灯关电关水关监控，这是她规定的。”王崇刚自顾自絮叨。
肖冯杰核实监控记录，确定和王崇刚表述一致，起身道：“那好，去一楼保安室，看看伍梅丽离开的画面，她30号应该是晚八时左右离开公司。”
在一楼监控室里，肖冯杰准确的查到啦。伍梅丽当天，晚七点过钟进大楼的影像，停车场直接上的19楼。然后在办公室里面停留个多小时，晚八点过伍梅丽出了公司，直接乘电梯下楼。
“啊，等等。”肖冯杰及时按下空格键，监控画面暂停，和她同时进电梯的还有一个女的。
“这女的是谁？”肖冯杰问。
王崇刚盯着显示屏许久回头示意保安，保安早已够脖子分辨屏幕影像，顺便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当他抠出下巴上才冒的痘痘开口：“在楼上上班的——”
“——”
“——”
王崇刚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好像是隔壁公司的。你把监控调回去，19楼走廊，她进电梯的那一刻，我再仔细的一看”。
肖冯杰回放视频，那个女的是从隔壁公司出来，碰巧和伍梅丽的一起进的电梯。
切换画面，那个女的在一楼出电梯门，伍梅丽直接坐到了负一楼，两人并无交集。
伍梅丽独自从负一楼驾车离开，时间和兴东路口监控画面吻合。
肖冯杰手机录下了电梯的监控，和王崇刚回到19楼。
祥旭公司同层广告公司里，肖冯杰找到了30号晚和伍梅丽同乘女子。
她似乎对警察上门没有多大反应，既不惊诧也不紧张，被问到那日都云淡风轻的回答偶遇伍梅丽。
“你们有说到什么吗？”
“不认识，怎么可能聊天呀！”
“哦！有发现伍梅丽那天有什么异常吗？”肖冯杰还是例行公事的问到，手中笔盖又合上。
“异常？没有！那女的一直都是那样——”
“哪样？”肖冯杰听她变调言语，抬眼正好瞥见她嘴角扯出的一丝不削，有深意，可以挖。
“那女的平时就洋装二百五的，妖不倒台——”
肖冯杰虽然听不明白她的方言表达方式，但从她的语气语调上感觉，不是好话，忙问：“什么？洋——？妖——？”
“就是她从来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睛长在头顶，明白吗？目中无人！高傲！”
“哦——，一直这样？还是——？”
“当然，平日里穿金戴银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她不和我打招呼？哼！我才懒得理她这种人。”
“哦！嗯？”肖冯杰笔盖打开又合上，无从下笔。
“你别看她名牌加身，哼！贷的，哈！他们公司的自己说的，透支了，跑了。”“我还当她真的有底气，纯属驴屎蛋——外面光——”
“说说30号那天吧！你在电梯口遇见的她？”肖冯杰再不制止，没完没了吐槽。
“嗯——”突然被打断，那女子显然不悦。
“你有发现她那天的神色或者情绪有什么不同吗？”肖冯杰觉得伍梅丽忽然变卦不去赴工作约，至少是突发情况，可视频影像里丝毫没有追债公司的人影，连尾随车辆都没有发现，而且，通话记录里也没有异常电话。
“那天！她穿的巴宝莉新款，不知道贷了多少买的——”
“说说脸，脸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