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从村里到城里，一切都是真的，绝无可能是假的，除非他活在另一个世界中。

两天后，俱乐部老板再次找他谈心，周斌的黑眼圈已经很重了，他没睡好觉，整夜整夜的做噩梦，那梦境跟看恐怖片似的，一晚上能惊醒二十多次，每次醒来都要检查房间门锁，然后查看窗户，顺便看看玻璃床上是不是再一次留下了‘N’和‘G’的图标。

“你休息的很差，状态不行。”

“老板，我害你这儿要装修，墙都弄坏了，我还是走吧。”

矮个子拍着他的肩膀：“你也说了，你弄坏了我的墙，我得花钱雇人来修，所以你欠我的，你得替我打几场比赛。”

“你……你相信是我弄坏的？”

“你自己不是承认了么，那我总得找个背锅的吧，打散打吧，教练我已经给你选好了，明天一早就来。”

“我不适合干这行。”

“你适不适合，我心里有数，早点休息吧，我建议你吃安眠药，抽屉里有。你的作息时间得调整过来，饮食还用阿文教给你的，千万别熬夜，伤神。”

最近发生的事情，真是千头万绪啊，可以让任何一个人精神崩溃，哪里还能睡得着觉。

还真被老板给说着了，安眠药很管用，吃下去就见效。

早晨八点，那位教练来了，还是个女的，很年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仿佛练过瑜伽，马甲线清晰，换上散打职业服装后，看的俱乐部里的男人都直了眼。

五官也很精致啊，妥妥的一个美人坯子。

“这女的是谁啊？”

“老板请来的散打教练，听说在省城很厉害，打黑拳没输过，还教过几个高手。”

“真漂亮，身材不错，给我当女朋友就好了。”

“那你得跟老板商量，让这女的给你当教练，你还是羡慕羡慕周斌吧，孤男寡女，得整出什么事来。”

女教练性格很开朗，她扎着马尾辫，从脸上看不出是个打擂台的坯子，不过她嗓门很亮、也很清澈，被那么多男人盯着，毫不羞臊。

“你们好，我叫钱悦！从省城来的，你们老板让我教个新人，应付下个月的散打比赛，听说很厉害，出拳很重，打过拳击，是么？”

有人吆喝道：“就打过一场，还犯规了！”

“呵，犯规算什么，我犯规无数次，不犯规的人也敢说自己打过擂台么。”

那倒是，真打急眼了，谁都会犯规的，世界级拳王也不例外，这是人的本能反应。

她已经看到周斌了，冲周斌招手，大拇指一挑，划了道弧线，拇指朝下落在擂台上：“过来吧，男子汉。”

几个男人跟着起哄：

“周斌！上！像个男人一样！”

“这么漂亮的教练，百年不遇啊，你小子走桃花运了。”

“快点儿啊，你不上，那我可上了啊。”

还有人问道：“钱小姐，哦不……是钱教练，你打过多少比赛？胜率多少？”

“我不喜欢吹嘘自己，不过在擂台上，我还没输过呢。”

“呵，吹的够厉害的，对手都是三流货色吧。”

“不服气的，可以上来试一试。”

“好啊！那我来！”

钱悦推手示意那个仁兄止步：“我没有踢场子的习惯，要试试有的是机会，我今天先来给周斌上第一课。听你们老板说，他是个天才，是你们这儿最能打的，怎么连跟女人打的底气都没有呢？这也叫男子汉？”

很多人起哄，周斌不愿意上去，是被人生拉硬拽的弄上去的，他就没穿散打训练服，穿着裤衩和汗衫。

女人上下扫视着他，说：“打我。”

自己一拳的分量有多重，周斌心知肚明，阿文经不起他一拳，哪怕用双臂支撑，阿文也能被打飞到擂台边缘，骨头能疼好久。

这个女人……还是算了。

“我出拳没个数，打急眼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身体里有奇怪的‘东西’，我……我真的不行。”

“打我。”

钱悦再次要求，还冲周斌勾勾手：“让我看看你那一拳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