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门口传来了摩托车的突突声,是大伟回来了,廖中华和徐三虎从转椅上起来迎了出去,大伟正在停放摩托车,地上站着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两只手里都提着东西。大伟对他俩说道:“这是毛毛,来和我学理发的。”又对女孩说:“这是廖中华和徐三虎,你叫他俩哥就行,把手里的东西给他们,让他们收拾。你们先进屋,我再去买点酒。”说着,大伟又向旁边的小卖部走去。
廖中华接过毛毛手里的东西,是一只烧鸡,一个猪脸,一兜花生米,一兜朝鲜小菜。对毛毛说道:“毛毛,你先进屋坐着,我把这些吃的收拾一下。”毛毛面对生人有点拘谨说道:“哥,你们先进吧,我在外边等等大伟哥”。徐三虎在边上打量了一下这姑娘,看脸面也就十八九岁,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很耐看,五官很周正,粉嫩的圆脸蛋上飘着高原红,身材中等,只是发育得比较成熟,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丰满的胸部在白色T恤里傲然地挺立着,粉色胸罩的轮廓若隐若现,浑圆的屁股把裤子撑的满满的,徐三虎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姑娘看,把目光收了回来。
没多大功夫,大伟双手抱着一个蓝色的塑料筐吃力地走了过来,这是满满的一件钟楼啤酒,一共二十四瓶,很有眼色的毛毛远远的就迎了过去和大伟一起抬进了屋。廖中华正在忙着切猪头肉,撕烧鸡,徐三虎张罗着往盘里盛。很快,支在地上的小饭桌上就摆满了酒菜,四个人围着桌子坐在小马扎上。
大伟打开几瓶啤酒,给每人面前的杯子都倒满了酒,毛毛推让着:“哥,我不会喝酒,我不喝,你别给我倒。”
大伟笑呵呵的说:“别客气啊毛毛,我是你哥的好朋友,要不他也不会让你来我这学理发,以后你就和我亲妹子一样。”
“我知道呢大伟哥,我哥都和我说了,让我勤快点,有点眼色,好好地跟你学呢。”这毛毛的口齿倒是很伶俐。
廖中华在边上劝道:“倒上,倒上,少喝点,别拘束,我们都是好朋友,也是你哥哥。”
毛毛拗不过众人,只得让大伟给她倒了一杯。四个人开始喝着聊着,毛毛吃了些菜,陪他们喝了一杯就不再喝了,大伟看她坐着无聊,就让她先去外边屋把理发烫发的工具熟悉一下。筐里的酒喝下去有一半,大伟指着筐说道:“今天咱哥仨就这些酒,喝不完谁也不能走。”廖中华逞着能:“必须喝完,这才哪到哪。”徐三虎捂着胸口说:“大伟哥,我是不能再喝了,都喝四瓶了,我酒量不行,再喝就起不来了。”大伟道:“没事儿兄弟,没喝多少,你少喝点,陪着我喝中华,咱慢慢喝,不急,一会你要是真起不来就去床上躺着。”徐三虎没办法只好继续陪着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伟开始给三虎讲他俩小时候的故事,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爬过墙,一起磨过裆。徐三虎浑浊的眼神勉强支棱着,有几次都差点从小马扎上摔下来。廖中华看他实在喝不下去了就让他去床上躺一会儿,他和大伟继续喝。廖中华和大伟连着干掉几杯后,大伟说话的舌头也大了起来,又开始给廖中华讲自己混社会的光辉历史,拍着胸脯对廖中华说,在中都混,有事儿找大伟,保准好使。这神态让廖中华想起了老家过年时和大伟一起喝酒的样子,心里一阵感动。筐里还剩两瓶酒,廖中华也实在喝不下去了,摇晃着站起来说:“大伟,剩下的不喝了,喝好就行,你还得做生意呢,不能喝多了。”大伟摆摆手:“下午不开门了,我给毛毛简单地介绍一下工具怎么用就行了,你要是喝不动咱就不喝了,哪天再喝。”乖巧的毛毛听到他们说话,放下手里的工具,从外边屋走了进来,也劝道:“哥,少喝点对身体好,喝多了伤身体呢,喝不下就别喝了,我把这东西收拾一下。”说完,开始麻利的收拾起桌子上的杯盘狼藉。
大伟和廖中华一人点了一支烟,坐在马扎上闲聊着,徐三虎捂着嘴从床上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就往门外跑,刚出门口,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满脸通红,双眼含泪,开始一口接一口的吐了起来。吐了几口后,感觉翻腾的胸口舒服多了,弓着腰在那里喘着粗气。“来,哥,漱漱口吧。”懂事的毛毛端着一杯水从屋里走了出来。迷迷瞪瞪的徐三虎尴尬地喘息着,直起腰来伸手去接,谁知颤抖着的手竟把水给喷洒了出来,正好洒在毛毛的胸口上,衣服湿了一大片,慌乱的徐三虎赶紧伸手去擦,刚摸到一片酥软,马上觉的不妥,快速的抽回了手。“对,对不起啊妹子,我,我不是故意的。”醉醺醺的徐三虎慌乱的说着。毛毛也羞得满脸通红,看着他的窘态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扭捏着说:“没事儿哥,你赶紧先漱漱口吧,漱完口还回去躺着,你看都站不稳了,小心别摔着。”徐三虎满心的感激,嘴里含糊的说着:“谢谢,谢谢妹子。”
徐三虎吐完后,身子清爽了很多,又回到床上躺了下来。这是徐三虎第一次喝这么多酒,酒精在身体里燃烧着,让徐三虎浑身燥热,怎么也睡不着了,听着大伟和廖中华天南海北地聊着,脑子里却满是毛毛那湿了的白T恤里映出的粉红色,那团软软的肉里透出的幽香。
太阳快要落山了,毛毛看大伟喝了不少酒,也没让他传授学业,就收拾了下东西回家去了,说明天早上再过来。廖中华看着天色已晚,就喊徐三虎说:“三虎,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徐三虎站起来和大伟告辞。大伟拉着不让走,晚上非得再喝点才行,头昏脑涨的徐三虎实在是扛不住了,坚持拒绝了大伟的盛情挽留。大伟见留不住他们,也就不再勉强,让他们有空就过来。廖中华勾着徐三虎的肩膀答应着走出了理发馆。
外边的风一吹,徐三虎觉得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些,问道:“咱们去哪?回学校吗?”
“不回去了,师傅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玩个没玩过的。”廖中华打着酒嗝,神秘兮兮的说道。
“哪有好玩的?去游戏厅?”徐三虎问道。
“去什么游戏厅呀,喝得晕晕乎乎的能打了游戏吗?你看那是什么?”说着廖中华朝汽车站方向努了努嘴,布满血丝的眼睛往那边张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