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有大麻烦了。”王警官走上前凝视着大门顶端的血字。

血字不大却十分显眼，因此庄辞倾断定它的确是突然出现的，否则很远就可以注意到。

血字摸上去，感觉有一定的凸起，但在指尖上留不下任何碎屑。不是血液，也没有油漆的触感，看上去很新，显得既死板又诡异。

“北一站在解密后流传出各种神秘传言。”李悠许的话打断了庄辞倾的思考，“据说曾有专门的项目救治被神属污染影响的疯子，也许就是他们留下了什么机关。”

“有一定道理，但……”庄辞倾保留了少女的看法，“字迹很新，极有可能是科研站废弃之后现在的闯入者留下的……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环境总是让人感到不详？但并不清楚为什么。”

轮回，祂在杀人。庄辞倾默默揣摩着这句话，他眼睛微闭，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我们并不是失踪了，而是进入了某个轮回，这个字迹，很有可能是上一个进入轮回的人留下的，他想。

祂，是神明专用的第三人称代词，字迹并不潦草，显然不是随便刻下的，但并不能解释为什么刻了那么多行，引人注目？而且以现在的技术，操控微型机器人临时摆出几个血字可不是难事。

逻辑似乎正转向更加合理的方向，但死亡也许就隐藏在某个角落之中，绝不能有半点疏漏。

“不管怎么说，这个狭窄空间还是不安全。”王警官提议先离开这儿，他担心万一第三者存在，被困住会陷入被动，毕竟已经“看见你了”。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庄辞倾举起手机照路，走出密闭走廊，一行人来到了某个大厅处，此时，盖革计数器不再发出警报声，辐射值有所下降，原来绷紧的神经也允许放松一点下来。

漆黑的大厅规律地分布着方形承重柱，矩形的深邃空间里摆满了一排排的椅子，就像医院的等候区一样，给人一种说不上的庄严。

这些椅子相当破败，并且周围到处都是杂物，仿佛是撤离时过于匆忙而丢下的，之前的那些脚印可以证明人群的仓促。

身旁椅子上一本厚重的古代相册引起了庄辞倾的注意，它散落在地上，散溢出一丝神秘的气息，这些照片可以保存半个世纪之久，应该还可以辨认。

相册的前几页是空的，照片估计是被带走了，庄推测可能是重要的合照或涉密部分。

接下来的照片保存还算完好，背面有少许的文字标注。

【2098.2.1.A厅和同事张】

地点明显就是这个大厅。两人都面朝镜头，但两人面部不仅完全看不清，甚至有一定的扭曲，细看相当惊悚，眼睛和鼻子的模糊部分，根本不在原位。王警官也注意到了这张照片。

“北区一号鲸背科研站-花坛一期”，警官轻轻地念出了照片里人们制服上的汉字，他下意识后退一步，面前的年轻人仿佛变了一个模样，缜密的思维与卓越的侦查能力绝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

庄辞倾没有理会他，反而研究起两人背后的墙面，大厅的上印刷着巨大的红色标语，旁边还有几道横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