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因为这个秘密,折磨了自己三十年!也隐瞒了阿香二十七年。
看来,今天到了该说出来的时候。不然,“这里不能住啦!”这句话,是解释不清的。既然不能住了,就要赶快搬家呀?啥时候搬,搬到哪里去,这一系列后续的安排,不讲清楚为什么,是没有办法实施的。
颂猜有个朴素的名字,叫李亦工。一九六三年出生在中国湖南省浏阳县城的城郊。家里有三兄弟,他排行老二。
老大亦农出生时,因为注定要随父做农民,所以取名为农字等到老二出世,父亲希望他今后能多读些书,长大了以后有文化,可以去长沙城里工厂里去做工比老二小两岁的老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父亲一看又是个儿子,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说“就叫亦兵吧!”觉得三个儿子当中该有一个去当兵的,当兵光荣啊!
一家三兄弟,工、农、兵全部到齐,这在当时的村里,也算是一断佳话。虽然为此,做父亲的常常会得到村里人的祝福,但他却会深深地咳嗽几声,只有一句话:“难养啊!”
三个如狼崽子般会吃的儿子,让母亲真个是操碎了心,更是让做父亲的累弯了腰。平日里在村上赚的工分都还不够吃,农闲的时候,父亲就会拉着板车,去县城车站接些拖运的活,赚几个额外的钱回家,好养活家里的三条狼崽子!
终于,因为苦累交加,父亲于一九六六年被县城医院诊断为肺痨晚期,三个月都没有熬得过去。
他走的时候,躺在家里的床板上,那只已经干瘦如柴的手躺在母亲的手心里面有一点点的蠕动,微弱的声音从干瘪的嘴里挤出来:“辛……苦……你啦……”,母亲一阵哽咽
他又艰难地抬起那双无神的眼皮,对着床边母亲的弟弟,也就是这家里三兄弟的舅舅,断断续续地说道:“拜……托……你……啦。”舅舅颤抖着嘴唇,吐出了一个字:“哎……”,应了一声,算是对这一沉重托付的接受。
父亲最后的目光扫向了床边的三兄弟,停在了半空中……
这时,老大亦农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老二亦工惊恐地躲避着父亲最后的目光,拽着刚刚学步一岁多的老三,傻傻地站在一旁,两人都还不会哭。还有一个父亲的妈妈,奶奶她一直跟着儿子这一家人住一起的,裹着一双小脚,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身子骨本来还算硬朗的,可这时,在一旁已经哭得昏阙在身边的椅子上,没有人理会。
像天塌下来了一样,一个让村里大人们无限羡慕的家庭,时空转换的那一瞬间,变成让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同情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