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被困2(1 / 2)都穿越了谁还要二选一啊首页

烟中列岫青无数,人似画中游。

寂静中只有几人脚步声交错,神识没有一点波动,所到之地没有一丝危险气息,无从下手。

“你们玄真门没有别的法子?这样走下去要到什么时候?”李重山略显不耐的声音在环境衬托下特别清晰。

他跟言行恒并肩走着,稍稍侧目就能看到对方淡漠侧脸,话也是淡的。

“嗯,我学艺不精,恐辱了师门,仰仗李公子了。”

李重山一晒:“那恐怕要失望了,毕竟我是个手下败将。”

叶真扯了扯嘴角。

陈丰年踏着内防外扩的脚步,目光随着错落无章又隐约能连成线的古树起伏。

“陈少侠,”李重山闲庭阔步,百无聊赖一样。

陈风年温润如玉的气息在低眉思索时偏淡,原本古典周正的脸,便有了不可冒犯的贵气。

他唇形生得极好,不薄不厚,唇珠内敛。

陈丰年对这称呼不置可否。

他说:“石门主亡故,以沈半山的资历,御下和门中事物,应是手到擒来。”

没像前面那两个疲懒,他声音温沉,软绵绵地回敬:“不过要是李公子能早一日出去帮衬,想必白鹤门上下也是乐见其成,毕竟是已故门主的亲传弟子。”

李重山霍然停下脚步,眸色幽深,装出来的漫不经心被阴翳取代。

叶真没想抱团欺人,可这人跟有病似的。

“李重山,你要么凭自己的本事出去,要么别在大家伙齐心的时候逼我扇你。”

李重山一言不发,几个纵跃便不见了身影。

藤蔓有软软的毛刺,研磨着掌心,叶真思索着开口:“陈公子,多谢你昨日护了我一路。”

当时地面开裂,泥沙俱下,叶真都以为是地震山摇了。

仓促之中,她抓住了以为是大师兄的陈丰年。落地后曾听见林松雪笑眯眯地说,难得一见陈大公子落拓的样子。

难怪叶真一路都没有被碎石泥沙裹挟,有人风度极佳地帮她挡了一路。

陈丰年在她身后不近不远地坠着,他琢磨了下,发觉叶真谢他了好几回。

叶真好似也回过味来,觉得自己没有谢到点子上。

她又讲,“日后陈公子有需要,不违背门规和道义的前提下,也让我有礼尚往来的机会。”

当时她骤然失明还不是最严重的,主要还是武功也强制掉,如果没有陈丰年借力,即便侥幸没有被乱石砸到,也是不知道摔到哪个旮旯去了。

人或许是因为玄真正门缘故,总归自己是受益了的。

陈丰年眉心微动。

昨天一遭松散了的发髻、早晨被它主人随意挽起,固定在脑后,蓬蓬松松的一团。不是乌黑的发色,是深棕的色泽,在阳光似乎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陈丰年盯着圆润的后脑勺看了半响。

尔后嘴角轻掀,如瓦解冰消。

他说:“我记下了。”

言行恒照着阴阳两仪的轨迹行走,先前模糊的念头,随着身后对话有了头绪。

“否是得了你师父的嘱咐?走这一趟。”

陈丰年点头,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叶真身上。

猜想得到证实,言行恒反倒如释重负。

南山门的名头传入武林也不过十来年。

而开山掌门曲云泉,于他们而言,传奇色彩已经鲜有人知。毕竟南山门太过偏远,曲云泉本人又多年都未踏足中原。

可再往前数一辈,那是还未及笄的年纪就以用毒闻名江湖的女孩儿。

十五年前武林大会上,更是以单挑打得祖师派门下的祖元定毫无还手之力。

她无名无派,亦正亦邪,单枪匹马闯上了云霄宫的风云榜,是前十名仅有的一位女性。

无论是剑客游侠,亦或是名门正派,多少人以上风云榜为武学里程碑。

那是过关斩将后的登峰,是对一个习武之人最崇高的肯定。

如此深居简出的人,十几年后携爱徒再会武林,且明目张胆站玄真门。

其中缘由并不难猜,无非是与先祖有渊源罢了。

“陈公子,这边过去西南……不容易吧。”客套的攀谈,裹着日思夜念的地方。

叶真讲:“听人说,南山派位处西南地区,十万大山中,有一座突出千峰万仞,直上云霄,山腰终年云雾盘绕,无人能窥其山顶。

目穷之处还修有城墙,一年日头最长的时候,在山脚下,也能看见要峰腰上盘桓的城墙门洞大开,”

叶真忽而垂首,勾了一下嘴角,突如其来的倾诉欲也散去大半。

眼前的人并不是她老乡,即便是,他们之间也隔了千年的时光。

言行恒转头,叶真眉眼沉静,仿佛方才那淡淡惆怅的陈述不是出自她之口。

低眉敛目,气质出尘,暗香浮动,黛山白云,天然成画。

又像慈悲俯视众生的神女峰,神女为人间低头。

可以是安静的,但得是舒心的。

陈丰年才惊觉,他看不得压在雪山下的寒梅。有的人不需要苦尽甘来,她只要好好的,就值得这世间所有的一切。

蠢蠢欲动和端方克己在博弈。

“是的。”他颔首肯定。暗暗清过的嗓子,使原本醇厚的声线,添了一把柳梢清风:“因山峰坐落于南面,故而得名南山门。”

在叶真看不见的时候,那人笑如朗月入怀,荷风拂面。

陈丰年徐徐道来:“家师从小在山下长大,后来机缘巧合,上山修行。

师父说,山上城墙年代远矣,结合山下百姓口耳相传,应是古时发大水,人们被逼上山,后来就在山顶上修了居室。

西南多战乱流匪肆虐,百姓们就地取材,在山上凿巨石,筑城墙自保。”

陈丰年往右边拉宽距离,步子又迈大了一些,以便前面的人不用回头也听得清楚。

“师父还说,当年她学有所成的时候,就摸黑下山打劫,府衙和当地土司城她都没有空手归过。”

陈丰年轻笑一声,很淡,没带什么褒贬情绪。

“渐渐地,当地官府便顺藤摸瓜,围剿几次,不过连她的行踪都没有摸准过。

当地的三教九流不服也被打怕了,于是在官府的默认纵容下,后边就传出了南山门上住着魔头,杀烧抢掠,穷凶极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