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前这少女,是她的女儿吗?
她走到少女面前,抚向沈玉晚眼尾的红痣。
她丢失的女儿眼尾也有着颗痣。
是她,真的是她的女儿。
“你是,娇娇?”
正是小春的小名,现在是沈玉莲的。
站在沈母身后的沈玉莲脸蛋苍白了几分,可怜极了。
沈玉晚顺势认下,美眸含泪:“母亲,女儿好想你。”
沈母眸中的泪水流下。
“娘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孩儿……”说着,沈母一把抱住玉晚。
沈玉晚孺慕垂下眼帘,温言道:“母亲,我现在叫玉晚,您便唤我晚晚吧。”
沈母正要开口,身后的沈玉莲缓步上前,嗓音带着柔柔的,带着些哭腔:
“晚妹妹,都是我不好,占了你这么多年身份…”
玉晚凉凉抬眼看了沈玉莲一眼:“没错,就是你不好。”
“干嘛打断母亲跟我说话?”
沈玉莲小脸刹那间苍白。
到底是疼爱了十二年的女儿,沈母的心有些疼,她松开抱着玉晚的手,牵起沈玉莲的手安慰起来。
“怎么能怪你呢,娇娇,当年我万念俱灰,要不是侯爷捡来了你,你陪在我身边,娘一定活不到如今了。”
沈玉莲杏眸泪花不断,委屈的用手帕擦眼泪:“娘,我看妹妹不太喜欢我,不若我离开侯府吧…”
沈母越发心酸,摸向沈玉莲的小脸,对玉晚的热情也淡了几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离开了侯府能去哪儿?”
沈玉莲摇头流泪:“娇娇不知道,但天下之大,总有娇娇的容身之处的。”
沈玉莲看向沈玉晚,小心翼翼的模样惹人心疼:“若妹妹要我走的话,我现在就走,把爹爹娘亲还给你。”
沈玉晚嘴角似笑非笑,美眸一眨不眨盯着沈玉莲。
“好,这可是你说的,快点走吧。”
闻言,沈玉莲小脸愣住,这沈玉晚是真蠢还是假蠢,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沈玉莲更可怜的哭了起来,沈母很是心疼。
“这位养女姐姐,你不是说我让你走你就走吗?怎么躲母亲怀里哭起来了。”
“晚晚知道了,一定是姐姐不想走对吧,不想走就直说呀,侯府又不是添不起一双筷子。”
沈玉晚话到此处,沈母面露尴尬。
这孩子话在理,可她早对孤苦伶仃的娇娇有了怜惜,不舍得娇娇离开侯府。
原本她打算让娇娇继续做嫡长女,沈玉晚做嫡次女。
沈玉莲似被羞辱般,委屈点头:“好,既然妹妹这般容不下我,那我这就走,对不起妹妹,是我让你不开心了。”
沈玉晚如打量戏子,沈玉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就是没要走的意思。
她当然不是真想让这沈玉莲走,沈玉莲走了她去哪替小春报仇。
说此话不过是要恶心下这养女,让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我的女儿,和玉晚一样,你说娘怎么舍得让你走。”沈母搂住沈玉莲。
沈玉莲楚楚可怜道:“娘亲,娇娇不走,娇娇也舍不得娘……”
沈玉晚看着这苦情戏,冷笑一声。
在真千金被当做奴隶责骂使唤,受尽苦楚的时候,害死她的养女却被她的亲人娇宠。
那个养女顶着小春的名字身份,小春的母亲将属于小春的一切给了养女。
这就是小春心心念念的母亲。
沈玉晚目光却越发炙热,该让沈玉莲以什么死法死去呢?
*
此时,第二辆马车上一少年跳了下来。
少年肤色带着种健康的白皙,一双俊俏凤眼眯着,高挺的鼻子,昳丽的薄唇。
身量八尺,宽肩窄腰。
沈玉晚樱唇漾着笑,果然是小春的双胞胎弟弟,跟小春足足有七分相似。
沈曜刚一下马车,注意到的便是沈玉晚那美艳似妖狐的小脸,那双琉璃瞳旖旎的望着他。
她全身上下每处都美到极致。
他思绪混乱一刻,主要是面前少女生得太过惊艳。
这就是他亲姐姐,那个村姑?
为何有这般美貌。
沈曜俊脸极不自然的升起抹薄红,随后又恼怒转移注意力。
笑,她在笑?
母亲正跟莲姐姐在痛哭,她却敢笑,真是在乡下养得心肠坏了。
莲姐姐那么善良,以后这个村姑欺负莲姐姐怎么办,不行,他要保护好莲姐姐。
若是沈玉晚知道沈曜心中所想,必定要好好教训番沈曜。
他的亲姐姐被养女买凶杀害,他却还认为养女是个好人。
“莲姐姐?你怎么哭了,这个村姑欺负你了对吧。”沈曜走近,青涩的凤眸冷冷的看了眼沈玉晚,带着些许警示。
沈玉晚眯起美眸,心里很不爽。
哦?
一口一个莲姐姐,一口一个村姑。
看来这弟弟也不是个省心的。
小春回到侯府,恐怕会被这弟弟气死。
不过没事,来到侯府的是她,她可不是小春那么善良的女子,她最喜欢的就是让自诩正直的男人爱上她。
于扬州她妩媚之名流露在扬州城,不少穷酸书生自诩高洁,批判起她是祸水。
可当那群书生见她第一眼,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男人,不都一个色样。
“多年不见,没想到弟弟居然生病了,弟弟该不会成瞎子了吧。”
沈玉晚嗓音娇甜,漂亮的瞳儿似春水,而这湖春水,一眨不眨的盯着沈曜,似是好奇,似是疑惑。
他哪只眼睛看见她欺负沈玉莲了。
沈曜一时语塞,这村姑怎么声音都这么好听,随后反应过来村姑在骂他,气得冷哼一声。
“要不为什么莲姐姐会哭?你还说不是你欺负莲姐姐。”
沈玉莲杏眸还是含着泪,但唇角得意的勾着。
沈玉晚是真千金又怎样,她的家人只向着她。
“我没事曜儿,你不用担心我,这些都是我欠妹妹的。”沈玉莲帕子擦拭眼泪,拽住沈曜衣袖。
沈曜心里拱火,这个村姑,刚回家第一天就欺负长姐,真是个坏女人。
只是,为什么坏女人这样盯着他,他反而不自在,还越来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