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见李维斯一直瞥向挂钟，笑了笑，摆摆手道：“别担心，这只是一次例行诊疗问话，对评估你目前的状态很有帮助。能描述一遍你上一次看见回响时的场景吗？”

和昨天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问题，没有多少出入，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提示他，这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昨天的状态，只有时间向前跳跃了一天。

为什么？

难道只是时钟出了问题？

不，不可能这么简单。

李维斯深吸了一口气，把昨天回答过的内容又重复一遍。

“好像……和第一次目睹「满溢」时没有什么分别，世界会时不时陷入停顿，一种大概是金色的能量会从天空和大地的裂隙中喷薄而出。在回响发生时，我会经常听到……看到一些完全没法形容和理解的东西。”

他心跳的砰砰快，等待着克拉克的答复，如果这一切真的被“重置”了，那克拉克也一定不会对这样的回答产生疑问，反之……

“十分典型的症状。”克拉克点点头，面色如常，“不过，你确定是整个世界陷入停顿，而不是你的思维因为无法处理过量的信息而陷入停滞？”

李维斯立即回答：“我确认。”

克拉克拿起咖啡轻啜了两口，见李维斯确实没有什么好补充的了，才又说：“那……你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更具体的东西吗，温德林？那种能被描述出来的东西，或者，你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吗，生理或者心理方面都行。”

‘有，我正在经历的这一切就他娘够不正常的。’

李维斯腹诽道。

在经历过这些之后，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表现出任何异常，以免也被拉过去切片研究，但也不能显得太过正常，最好的办法就拿那个卢卡·曼尼奇的报告当参考。

“不，没有。”李维斯说。

但他话音还未落，原本放着舒缓音乐的唱片机就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啸叫，那声音仿佛要刺穿耳膜，直抵思维，一种诡异的感觉似乎操控着李维斯的喉舌，强迫他说出话语，说出他心里藏着的一切秘密！

李维斯瞬间明白了，克拉克打开唱片机的举动，根本不是想营造一个舒缓安静的环境，而是要确保病人不会说谎或是隐瞒！

一股恐惧感瞬间袭上李维斯心头，他清楚自己心底里藏着的不只有经历过的异常，更重要的是他作为穿越者的身份。

可是这种抗拒却并不能为他提供帮助，李维斯依然能感受到自己的思绪被拉扯着，嘴唇翕动，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心底里藏着的一切没有如实回答的问题都被录入唱片机中。

【你意识到了唱片机存在问题，它正在窃取你的思维，窥探你的秘密。你想摧毁它，但苦于没有手段，更担心一旦唱片机遭到破坏，便会立刻让克拉克·肯特对你的身份产生警觉。】

那个声音再度出现在李维斯的脑海中，比以往时刻更加清晰、真实。

但李维斯却顾不上思考它为何存在，又为何突然出现，只对声音的一个观点十分认同：他无法，更不能直接摧毁唱片机，否则那会给他招来更大的麻烦。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