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听到这个称呼脸又黑了两分。

“灾星！你还回来干什么！我和整个村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灾星！灾星！”

钱见开咆哮着，不停地辱骂，如同声嘶力竭的野兽，想要把她啃食殆尽，嚼烂骨髓。

“够了！闭嘴！”张成化被这刺耳的声音烦的皱眉，剑指向钱见开，冰冷刺眼的剑光倒逼得后者退后两步。

“钱见开，你在说什么？”雪突然笑起来，笑声尖锐又刺耳，“我在村子里的时候，你可不长这样，灾星？我看你才是那个灾星，是你爹被洗脑，自己上赶着当贡品吧！”

钱见开牙齿咬的“咯嚓”作响，额头的青筋跟着爆起，第一次被小孩教训的耻辱让他更加恼羞成怒，长又锋利的指甲泄愤地抠刮地下的枯木，发出刺耳的声音。

“小畜生……”

钱见开张开布满黄脓的嘴，喉咙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四肢以极快的速度，几乎是一瞬间就跳到了雪的面前。

他的脸颊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下一秒就要将指甲插进那小女孩的头颅。

“是你害了全村！是你！还我爹命来！”

“雪！”

就一个字的时间，万籁俱静，张成化睁大了眼睛。

无数疯长的头发顷刻间如钢针一般，就那么钉在了钱见开的身体里。

“咯啊……”钱见开咳出一大口浑浊的血，手脚扭曲地蜷缩抽搐起来，胸口的窟窿不停地涌出血，顺着那头乌黑的头发流下去，滴在地上。

“……”雪顿了一下，扭头看向张成化。

平日被杂乱头发掩盖的左眼球里全是密密麻麻的绿色瞳孔，争先恐后地扭动着，仿佛很久没有观察过世界般，如同熏了烟的蚁巢一般在她的眼睛里疯狂乱窜。

张成化一瞬间头皮发麻，还没来得及开口，雪就侧过头闭眼，头发一瞬间软下来，钱见开也因为脱力猛的砸在地上，摔得脸歪嘴斜。

“小畜生……咳咳！……”

钱见开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又猛地跪下去，饿得有些混沌的脑袋也无力耷拉着，他终于抽泣几声，哭了起来。

“求求了，给我几个馒头吧……我好久好久的年头都没吃到馒头了，饿啊……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张英毅抬头看了看大哥，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后，从布袋里掏了两个馒头，小心翼翼地扔到奄奄一息的钱见开面前。

钱见开吸了吸鼻子，立马两眼放光地爬起来，丝毫不觉得沾了污泥的馒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好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