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把老人家跟陈然请进屋。

女人去烧水泡茶，中年男子面带警惕，问道：“你不是我们我们公社的吧？”

“不是。”陈然把支书开的身份证明拿了出来：“我是朝阳公社的，这是我们大队开的身份证明。”

中年男子接过陈然的身份证明仔细看了好一会，确定无误后还给陈然：“没办法，现在养点东西都得偷偷摸摸的，怕被人发现。”

这个年代讲的都是集体，不允许私人养殖，不过也没有一棍子打死，偶尔养几只鸡鸭这种小家禽还是被允许的，不过你要多养几只可能立刻就会被人告发。

羊猪牛这些大型家禽更是不能私人养殖，必须集体统一统筹。

中年男子也就是因为他们住在青城山下，可以人羊分离，这才在山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饲养几只山羊。

“成年的山羊要不要？”中年男子问道。

“不要。”陈然苦笑道：“买不起呀。”

对于陈然的哭穷，中年男子没有任何瞧不起，现在这个年代有钱人又有几个？

“你要几只小羊羔？”中年男子问道。

“最少两只，一公一母，如果母羊不是很贵的话，我倒希望可以多买几只母的。”陈然回道，这一趟买小猪仔是想都不要想了，他身上的钱不多，买几只小羊羔后估计也剩不了多少。

“这样呀。”中年男子想了一会说道：“公羊十五一只，母羊十元一只，你要几只？”

陈然算了一下自己口袋里的钱。

之前剩下的十六块加上今天卖兔子鸡的五十三块，共计六十九块。

按公羊十五一只，母羊十元一只，他这点钱能买一只公羊，五只母羊。

五只母羊有点多，陈然打算买一只公的，两只母的。

“十五一只，太贵了点。”陈然摇头道。

“不贵了，我家的小羊羔每只最少都有十五斤重。”中年男人回道。

“那也贵了点。”生意生意，不讲价怎么能算生意，陈然也不能对方说是多少就是多少。

中年男子见陈然态度坚决，想了一会道：“公羊十五，母羊十元，这个价格不能减，要不我再送你四只刚孵出来的小鹅。”

“……”陈然无语了。

他是来买小猪仔的，意外买到小羊羔，这下又意外的送他几只刚孵出来的小鹅。

人间处处是意外。

“怎么样？”中年男子追问道。

“行，就按你说的价格，给我一只公羊，两只母羊。”陈然说道：“附送的小鹅也要一只公的三只母的。”

“没问题，公母按你的要求来，不过我们这里的交易都是先交钱，后交货。”中年男子解释道：“你知道的，最近查得很紧。”

“好。”先交钱就先交钱，陈然也不怕对方骗他的钱，掏出三十五元给中年男子。

接过陈然递来的钞票，中年男子数了两遍：“你先坐着，我去山上把羊牵下来。”

“等等。”陈然叫住中年男子问道：“你们这里有小猪仔卖吗？我想买两只回去。”

“小猪仔？”中年男子想了想回道：“你要买小猪仔的话，过一个半月再来，到时会有一窝小猪仔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