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戌辉，闫若铭回到酒吧里和黎磊简单吩咐了几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简单的清扫了一下地面、收拾了下室内设施，拿出自己最好的龙井和香烟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期间黎磊还送上来一箱啤酒。一切准备就绪后，闫若铭坐在沙发上开始烧水，静候莫林海的到来。

大约半个小时，莫林海便出现在了办公室的门口，在敞开的房门上轻敲了两声，便径直走向沙发，笑着说道：“怎么样？我这速度还可以吧？”

“您向来是雷厉风行。快请坐吧，莫总。”闫若铭笑着起身，迎接莫林海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就咱俩了，还一口一个莫总，多生分啊，我还是愿意听你喊我‘老哥’。”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莫哥。”说着，闫若铭打开早已准备好的“九五之尊”，抽出一支递给莫林海，同时为其点燃香烟。

“说了好多次了，若铭，你我之间真的不用这么客气，自己来就行了。”

“没有客气，这单纯是对兄长的敬重。”说完，闫若铭自己也随手点燃一支。

“看来今天又有人出入你那‘摆渡室’了？”莫林海简单直接的问到。

“是的，也是一个快要被信用卡、网贷压垮的人。”

“原来如此，难怪你说‘想我了’。”莫林海默默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先给你嫂子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在你这里，你把酒打开吧，老哥陪你喝点。”

两人十年的相处，早已形成了深度的默契，很多时候无需过多言语便能了解对方内心的想法，闫若铭也没有矫情，在莫林海打电话期间，为两人倒满了啤酒。

酒过三巡，闫若铭对着莫林海提问道：“您说，为什么现如今的信用卡、网贷产品越来越多，而且门槛也越来越低？这样不知道要把多少老老实实的普通老百姓拖下水。”

“经济要发展、社会要进步，刺激消费是必须的。”莫林海略作思索，回答道，“而且，我认为无节制透支消费的人始终是占据少数吧。”

“或许吧，今天来的那个人大我两岁，从他的经历中可以看出是一个老实本分，而且在工作中应该也是能力出众的人，但差点就被这些东西给毁了。”

“如果真的被这些东西给毁了，那也就只能说明他的能力和价值仅此而已，用不着可惜。”莫林海顿了顿，继续说道，“人往往只有把自己逼到绝境，才有可能触底反弹。就比如十年前的你，能想到自己会取得今天这番成就吗？”

闫若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端起酒杯再次敬了莫林海一杯。

“人的惰性是与生俱来的，唯有能克制住自身惰性的人，方才能成就一番作为。”莫林海淡淡的说道，“你觉得之前来的人有这份毅力吗？”

“这不好说，仅仅一面之缘。”闫若铭说道，“不过能力和潜力应该还是有的，就看是否能全部挖掘出来了。”

莫林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转移了话题：“慕力国际的千金在你这可好？”

“她啊，好着呢，都快和梦瑶玩疯了。”闫若铭笑着摆手说道。

“看来确实是压抑了太久了啊。”莫林海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想闺女了？”闫若铭微笑着问到。

“怎么可能不想？”莫林海无奈的说道，“这丫头也是，一走就是五年……早知道当初听你劝就对了。”

“您啊，就不要去‘想当初’了，说到底您还是和兰兰致着气呢。”闫若铭摇着头说道，“您若是放下了，我保证能把兰兰接回来。”

莫林海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说道：“再说吧……”

看着突然有些伤感的莫林海，闫若铭主动岔开话题，很快又恢复到正常的喝酒谈话氛围。临近清晨5点，两人才打开一间客房，倒头就睡。

……

“爸爸，起床啦！”一个稚嫩的小女孩声音闯进了李戌辉睡梦中，“再不起床就要错过中午饭了哟。”

李戌辉努力张开惺忪的睡眼，自己的小女儿正在床边嘟着小嘴、眨着一对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她，李戌辉伸手摸了摸小女儿的头，说道：“爸爸这就起床。”

“好不容易休息，就知道睡懒觉，也不起来陪我玩一会。哼……”小女孩双手插着小腰，边走边嘟囔的走出了房间。

李戌辉哭笑不得的看着小女儿扭着小屁股走出房间，突然像是猛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弹坐起来，在枕头边翻找着手机。

李戌辉用颤抖的手解锁了手机屏幕，看到昨晚的银行转账短信，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两手狠狠地搓了搓脸，如释重负的嘀咕着：原来这一切竟然不是梦。

收拾好心情，李戌辉翻身下床，还没洗漱便来到客厅，用从未有过的语气喊道：“艾琳、艾曦，下午带你们出去玩，你们先想想去哪里啊！”

“哟？你爹今天这是咋了，难得见啊。”坐在一旁看电视的母亲冲着小孙女调侃着李戌辉。

“我爸估计睡迷糊了吧。”小女儿李艾曦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让全家人都禁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