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果然有新发现。

“我记得，那齐大憨说过自己就要回家了，结果没两天就泡在海里，成了干尸。”

“老哥可听另外几个人说过类似的话？”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不止回家的，也有说要娶老婆、要发财的。”

给了这苦力几个铜子，墨规回到对面摊子上，坐定让青影和焚空讨论。

“小师傅那边问得如何？”

“有几个施主说，死者生前曾胡言乱语，似是神智不清。”

两边打听到的情况差不多，这些死去的流民，都谈论过一些不切实际的话，且在死前变得疏于务工，行踪神秘。

“可惜，没问出他们究竟去了镇外何处。”

看焚空和墨规都有些泄气，青影安慰起二人道：“办案的事，急也没用，待会儿再去棚户区看看，说不定能有些线索”。

简单在摊子上对付了午饭，走进那条肮脏巷子时，却听见里面闹哄哄的。

“反正你也快死了，守着钱有什么用？”

“就是，你现在不给，等死了还不是落到我们手上！”

说话的是几个流民，围着昨天墨规去过的那间窝棚，青天白日的，正在抢招风耳的钱。

“住手！”

焚空看不过以多欺少，上前将带头两人踹倒，只用了拳脚功夫，也疼得他们站不起身。

流民们见有人给招风耳撑腰，也没人管地上那两个，各自奔逃。墨规走上前去，配合着青影检查起那男孩伤势。

“身上的伤，全是他们干的？”

常年替青影在山下办事，墨规没少接触世故人心，可险恶龌龊到这地步，也叫他料想不到，竟莫名有些光火。

“谢两位爷爷相救。”

招风耳浑身是血，脸上被疤痕盖满，加之昨夜惊惧悲怆，此时说话声比蚊虫振翅大不了多少。

“也不全是他们打的，昨晚上我看见朋友出去，想拦他拦不住，被在地上拖了一段。”

“到底怎么回事？”

墨规按青影指点，从锦囊中取药给招风耳医治，顺便查问起昨夜经过。

“你看清了，他是朝西边那条路去的？”

“是，沿海的路就这一条，肯定错不了。”

经过检查，招风耳除了长期缺乏营养，身体实在虚弱以外，受的伤都不严重，如果好好休养，很快就能恢复。

“阿弥陀佛，小施主可愿换个地方住？”

焚空担心，等他们几个一走，招风耳还会被其他流民针对，到时候只怕不死也要遭许多罪。

“不住在这，我又能去哪呢…”

棚户区里的流民，大多是从楚国、吴国来的，为逃避战乱流落此处。比如招风耳，生在吴国江波县，本来家业还算兴盛，因为吴王开凿运河而败落，才随着爹娘四处漂泊。

“墨规，把他带到客栈再开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