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拼命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看见前面隐约出现了几间房子，俺才松了口气，脚下一软，差点没摔倒。

“大哥，你……你没事吧？”李晓梅虚弱的声音从俺背上传来，像是随时都要断气一样。

“俺没事，妹子，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俺咬紧牙关，背着李晓梅跌跌撞撞地朝那几间房子走去。

跑到近前，俺才发现这竟然是个破庙，庙门上的油漆已经斑驳脱落，露出里面黑漆漆的木头，也不知荒废了多少年了。

“就……就这儿吧……”李晓梅有气无力地说，“俺……俺走不动了……”

俺赶紧把她放到地上，靠在庙门口的石狮子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俺看到李晓梅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满是冷汗，手紧紧地捂着肚子，身子不停地颤抖。

“妹子，你……你怎么样了？你坚持住啊，俺这就去给你找人帮忙！”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这荒郊野岭的，上哪儿去找人啊！

“没……没用的……”李晓梅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孩子……孩子要出来了……”

“啥？！”俺顿时傻眼了，这可咋整啊？俺一个大老爷们，哪见过这阵势啊！

“大哥……求……求你了……”李晓梅抓住俺的手，哀求道，“帮……帮我……”

看着李晓梅痛苦的样子，俺心一横，死就死吧，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这儿啊！

“妹子，你别怕，俺……俺帮你！”俺咬咬牙，把心一横，开始帮李晓梅接生。

俺虽然没见过生孩子，但好歹也见过母猪下崽，知道个大概。俺按照记忆里母猪下崽的样子，指挥着李晓梅用力，可折腾了半天，孩子就是没生下来。

“大哥……俺……俺是不是要死了……”李晓梅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眼皮也开始打架了。

“妹子，你挺住啊，你可千万别睡啊！”俺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自己替她生了算了。

就在这时，俺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庙外响起：“是谁在里面？”

俺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庙外的人听到俺的呼救声，赶紧跑了过来，推开了破庙的大门。

来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背上还背着一个破旧的药箱。

“是你们在喊救命？”老太太走进庙里，看到俺和李晓梅，愣了一下，问道。

“大娘，求求你救救俺妹子吧，她要生了！”俺指着李晓梅，焦急地说。

老太太闻言，赶紧走上前，查看了一下李晓梅的情况，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孩子，你这是难产啊！”

俺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可咋整啊？

老太太从药箱里拿出几根银针，消毒后，稳稳地扎在李晓梅的身上，然后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些草药，捣碎后敷在李晓梅的肚子上。

“大娘，这……这有用吗？”俺焦急地问道。

“尽人事，听天命吧。”老太太叹了口气，“这孩子胎位不正，又是难产，老身也只有五成把握。”

五成把握？！

俺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五成把握……俺心里头哇凉哇凉的，这跟没说有啥两样？！俺心里慌得不行，可还得装作镇定，扭过头安慰李晓梅：“妹子，你别怕，大娘医术高明，肯定能保你和小娃都平安无事的！”

李晓梅吃力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唇都干裂了，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大哥，谢谢……谢谢你……”

俺听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这叫啥事啊！俺一个老光棍，还没媳妇儿呢，咋就先体验了一把当爹的紧张？！

老太太看了俺一眼，像是看穿了俺的心思，说：“小伙子，你莫要担心，老婆子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接生这事儿，经手的可不少，这荒郊野岭的，你一个大小伙子也不方便，去外面守着吧，有事儿俺叫你。”

俺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脸烧得慌，这老太太，咋说话呢！啥叫俺不方便！俺啥也没看见！

不过，老太太说得对，俺在这儿也帮不上啥忙，说不定还添乱，还不如出去，万一有啥需要帮忙的，也好有个照应。

这么想着，俺就点点头，对老太太说：“那……那俺就在外面守着，大娘，您……您有啥事儿，就喊俺一声。”

老太太没再搭理俺，专心给李晓梅扎针、喂药。俺一步三回头地走到庙门口，心里七上八下的，像揣了一窝兔子似的，怎么也静不下来。

庙外一片漆黑，只有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嘲笑俺的无能为力。一阵阵凉风吹过，带着一股子荒草和泥土的味道，让俺心里更加烦躁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庙里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声音虽然微弱，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俺心头的阴霾。

俺猛地站起来，冲进庙里，只见李晓梅脸色苍白，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母性的光辉，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正闭着眼睛，吧唧吧唧地 sug fing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