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向来孝顺太后，虽轻微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下首娇俏的爱妃，到底没说什么，顺着端起一杯酒喝了。

湘嫔看着倒无甚动作，只那张九菱旁边的刘才人在下首抖如筛糠，口中还念念有词，“完了完了，这回完了。”

“刘才人姐姐，你怎么了？”张九菱不解。

南雨在旁多嘴道：“估摸着那词是刘才人写的，看太后娘娘不大喜欢的样子，刘才人回去估计得受罚。小主，您还是先操心您自己吧，这会子打开的好像是咱们写的。”

“哎呀。”那蒋嬷嬷打开一个新的喜饼，忽然一声轻唤，“太后娘娘，您看这。”只见那蒋嬷嬷眉眼间透露出古怪的表情，像是想笑，又忍住了。

“这倒有几分意思，哪个宫里写的？”太后面无表情地拎起那张纸问道。

皇后扫了一眼丽嫔。

丽嫔心中咒骂了一句，立马起身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是，是我们宫中的良才人所写，她听闻要为太后娘娘祝寿，特意找臣妾将喜饼纸全部要走了，臣妾也无法。”

“噢？”太后似笑非笑，将那纸递给皇帝看。

郑玄接过喜饼纸，上面赫然四个大字：“抹牌赢钱。”纵然他平日里威严自持，此刻也有些绷不住。

太后第一个没绷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哀家第一次看那么直白的祝寿词，倒是写到了哀家的心坎儿里，这几日和姜太妃他们几个抹牌十打九输，如今有这祝词，明日必要削削他们的锐气不成。”

“母后您高兴便好。”郑玄扫视了一番下首的宫嫔，略过丽嫔，搜寻不过后直接道：“良才人，赏。”

“小主，快去谢恩。”南雨用胳膊肘捅了下还在发呆的张九菱。

“臣妾谢皇上赏赐。”张九菱脑门触地，根本也瞧不到皇帝长啥样，巴不得赶紧谢完赏逃走，这会子她就感觉自己已经要被那些妃嫔的视线穿了好几个洞了。

太后见她这样，愈发觉得好笑，“你这小妮子忒有些胆子，怎么这会儿倒怕了，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张九菱抬起下巴，眼睛却不敢往上看，这个礼仪清宫剧倒是让她记忆深刻。

“不错，清秀聪颖，是个好孩子，皇后的眼光不错。哀家这里有个手镯，是哀家年轻时戴的，便赏了你吧。”说完便见太后递给蒋嬷嬷一个和田玉的手镯，玉质温润，一看就是上品，湘嫔的双眼都恨得要滴血，这本来应该是她的。

“谢太后娘娘赏。”张九菱继续乖乖趴下，这地板可真凉，幸好她穿得厚。

太后似乎还不想放她走，“哀家问你，别人都写祝寿词，为何偏你写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可不怕哀家罚你？”

“臣妾惶恐。当初看到这喜饼纸，便让臣妾想起家中的母亲，想着太后您老人家便如臣妾的母亲，只望您也一样，能够在生辰之日抹牌赢钱，如此便能笑口常开，笑口常开，自然就能永葆青春，福寿安康了。”其实主要还是她真的没有那个啥，写千字文的才华，不过编点话哄哄老人家她倒是很擅长。

“你这丫头倒是会说。行了，哀家乐了这一遭也乏了，皇后，你陪着皇帝吧。”

“儿臣/臣妾恭送太后。”皇后喜笑颜开，再见那宸妃铁青着一张脸，更觉得今日比她自己过生辰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