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剧院，后台。

海伦和理查德移形到了剧院外——剧院里有大规模的空间屏蔽法术，禁止直接传送到里面。

他们跑到即将走上主席台的坎昆三世前，理查德快速解释着他们的计划。

海伦释放法术。

理查德呕吐不止，吐出一大堆言质——他闪闪发光的语言能力。

“哦，理查德，太棒了。”站在言质堆旁的坎昆三世说，“我终于又能说话了。但你怎么办？”

“您待会带着这堆言质去演讲。”站在言质旁的理查德依然可以说话，“只要在它们的范围内，您就能正常使用这些语言概念。至于我……以后再想办法。”

侍臣将言质堆小心地放入筐中，藏在演讲台之后。

坎昆三世自信地走上演讲台。

随着言质堆远去，理查德变成了无法言语的哑巴，只能看着海伦干瞪眼。

那些词语概念在他脑海中变成泥鳅。他能使用这些概念思考，但一旦想说话，它们全都溜走了。

他只能发出抽象的嘎嘎声，像鹈鹕在呕吐乱吃进嗓子的没削皮大菠萝。

看得海伦窃声轻笑着。

“太好了，今天的事情、结束，陛下暂时，出面，不用，就——”一旁的弗雷泽忽然吐出几颗新的言质。

“管家爷爷？”海伦惊呼起来。

“我？”弗雷泽又吐出一块蕴意为“我”的胶体，“这是？”

“管家爷爷也被污染了！”海伦一惊，看着理查德。

“我，不，嘎嘎。”理查德借助着弗雷泽新吐出来的言质，只能说出有限的词语。

“什么、情况？”弗雷泽继续吐着。

“你先别说话了。”海伦说，“老师，污染扩散了。”

理查德点头，又戳戳海伦的肩膀，示意她往主席台上。“情况、不、好。”

整个天鹅剧院都在鼓掌，国王的开幕致辞即将开始。

海伦望向主席台。

台旁的理查德的言质所组成的意义之堆，正在快速磨损、消失。

只有几块孤零零的言质坚持不动。

“言质磨损得这么快？”海伦一惊，“不好——”

“嘎嘎嘎、嘎嘎嘎了。”理查德嘎嘎着。

“啊？”海伦一愣。理查德的嘎嘎的语气，好像是在说他的那句口头禅……

坎昆三世迟迟没有说话。

“嘎嘎嘎、嘎嘎嘎了。”理查德同情地看着海伦。

“我知道了，老师。”海伦若有所思。

“言质的磨损速度和两个因素有关系。第一，蕴意的抽象程度，越抽象磨损越快；第二，吐出言质的人使用那个概念的频繁程度，说的越多的话，磨损越慢……”

她捂着脸。“所以，你吐出来的言质，磨损地只剩下了您的口头禅——”

坎昆三世用理查德磨损的仅剩的言质，憋出了对全世界的欢迎致辞，在扩声法术的作用下，轰隆隆传遍整个会场。

“这真是太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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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

各国代表陆续走入会场。这里原是天鹅剧院，在一番改造后，变成了可以容纳各国使臣代表的大会场。

剧院中央的舞台上搭着架子，充当临时的主席台。

观众席上大致分成四个扇形，坐着诺克提斯、波特瓦尔、奥林与莱尼达城邦的使臣与官员。四个扇形之间夹杂着少量南大陆诸国的人。

会场内气氛压抑，隐隐有剑拔弩张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