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愣了一会儿，摊摊手，“那这不就是贵族学校吗？只有有钱人才能上的学校。”

江惠扶额，组织了一下语言，给凌天解释道，“不能这么说，因为修炼是一个很耗费资源的事情。评价一个学院好不好，就看它能提供多少修炼资源。修炼资源越多，学员能触碰到的境界天花板就越高。”

“与海量的资源相比，三十万学费已经算是一笔很小的投入，没有一个家长会吝啬这笔钱。”江惠耸耸肩。

“三十万学费还不嫌贵，这家长是多有钱啊？”凌天抱怨了一声，转而担心起江惠的处境，“那要是叔叔凑不出这笔钱，你是不是就不能去海港了？”

江惠没有露出失落的神色，淡淡地说，“去海港本来就是一个愿望而已，愿望实现不了不是很正常吗？”

凌天在江惠的眼中看不出一丝波动，像是平静的湖面倒映着昏黄的烛光。

明明分数能达到海港，却因为学费问题去不了。这个能去与否的问题，将是江惠今后人生轨迹的分水岭。

能去到海港的江惠，不说能遇到多大的机遇，起码在修炼之路上能走得更远。

这本该是一个天大的遗憾，可在江惠云淡风轻的言语中，却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愿望。

或许，海港对家境贫寒的江惠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你是在为我难过吗？”江惠看见凌天脸色黯淡，眼角微微抽动。

“对啊。”凌天直言不讳，“你明明是个修炼天才，却因为没有钱，而得不到应有的对待。”

“你太高看我了。”江惠低下头，看着桌上写满数字的数学试卷，脸上阴云密布，像是重新看到了自己那张五十分的数学试卷。

“我在龙陵县是天才，可我到市里去，到省里去，到全国去……”江惠顿了顿，“只是一个勤奋刻苦的普通人。”

凌天嘴唇翕动，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什么话合适。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他愿意相信江惠。

如果大家能够同台竞技，他绝不相信江惠会比那些富贵公子差多少。

“老师说，一个修炼天才的诞生，不仅需要优秀老师的指导，更要修炼资源的倾注。要让别人看到你无止境的上限，这样别人才会认可你是一个天才。”

“境界高别人一层不算天才，高别人三层四层，走在同龄人的最前面，那才是天才。我的境界没有比别人高多少，只是我很努力而已。”江惠摇了摇头，“我不算是一个天才。”

凌天沉默良久，脸上突然挤出一个笑脸，“不说这个了，我们赶快做完这些试卷，早点休息吧。”

“你要是困了，去我房间睡吧，我没那么快睡。”江惠淡淡地说。

“熬夜对皮肤不好，你熬这么多夜，以后就不漂亮了。”凌天戳了戳自己的脸。

江惠无动于衷，眨巴了眼睛，认真地说，“我的皮肤一直很好，我不怕。”

“好。”凌天扶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率真的回答。

凌天陪着江惠熬到了很晚。江大柱家里没有时钟，他也不知道现在多少点，耳边依稀能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

江惠收拾好数学试卷，回房间前，扭头看了一眼凌天。

“谢谢你，凌天。”

这是凌天第二次听到江惠感谢自己，一天之内能听到两次感谢，实属不易。

虽然一句轻飘飘的感谢，算不了什么，但能被可爱美少女夸赞，凌天还是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