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安娜若有所思。

不过很显然，她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了，灯部族是昨天就来的，但没什么人这么做，不然她也不会不知道。

劳伦特一边转头往里走，一边说着：“这是很少有人知道的事情了，和灯部族的过去有关，现在已经没什么人这么做，只是还行得通而已。”

安娜所属的学生管理员职业，显然没有固定的负责区域，只是负责注意国院学生在这里的交易什么的，所以她跟了上来，问道：“什么过去？劳伦特同学可以仔细说说吗？”

劳伦特倒也不嫌烦，逛集市本来就是一个漫无目的的过程，有个人能聊两句也是不错的。

不过要说这个话题，他就专门凑近了点，小声说道：“院长推荐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叮嘱你什么？”

安娜回忆了一下：“让我好好学习这里的人的交际能力，还有……注意自己的东西？”

劳伦特点了点头：“吉赛尔人并不是一直风评都很好的。在失落代之后，各个古老种族附属之下的人类聚合起来，组成了查尔雅德古帝国。可吉塞尔人也是其中一个古老种族，因此他们没有融入帝国里，而是保持着流浪。”

这是人们耳熟能详的第一世代历史，关于吉塞尔人的那部分。

“那个时候他们的生活并不好，无论流浪到哪里，等待他们的都是无尽的天灾。因此不像现在，是流浪商人、佣兵、向导和吟游诗人。

那个时期的吉赛尔人，不是乞丐，就是盗贼、强盗之类的存在。”

劳伦特的表情正常无比，但说的是周围那些不算特别体面，但至少不像犯罪者和乞丐的吉赛尔人的黑历史。

安娜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小声说话。

劳伦特继续说着：“这个习惯就是那时流传下来的，说是向提灯人上供，但其实和向教堂捐款一样，都是给信徒使的。是那些相对来说，比较想保持尊严的吉赛尔人想出来的方式。

又或者……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吉赛尔人当中并不是每个人都遵纪守法，他们本就是不受各地法律约束的流浪者。

很多时候，这里会混入很多并不属于本部族的吉赛尔人，他们就是纯纯的犯罪分子了。交了这笔保护费，灯部族的人就会照顾照顾你，那些犯罪者本身要是注意到了，也会尽量不对你下手。”

安娜听的一愣一愣的，比起书上所记述的各种神话，各个宗教民族国家的事情，这种背后的故事可要少见，但也真实多了。

“以神的名义收钱，体面的自己收下，然后说看在神的面子上不对人动手吗？”

劳伦特笑着点了点头：“差不多就这么个意思，信仰和现实原因都有。不过你放心，毕竟是王都，相对来说那些犯罪者会收敛很多，在卖的东西上坑人才比较常见。”

安娜思索着，抬头看了看劳伦特，心里想着：“该说不愧是劳伦特同学吗……感觉这些事好有社会的味道，是从家里学来的？”

安娜学习课程的同时，这边被罚着帮工，那边还要自己申请来做这个做那个，没怎么和其他同学交流，自然没听说劳伦特的副本探索情况。

不过几次来往之后，两个人对对方还是有基本的了解的，她知道劳伦特家里是富商，如此一来也知道这种秘辛似乎就还算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