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店里

“吃不下了，再也吃不下了。”

望着餐桌上剩下的食物，柯乐抱着肚子，舒服的打个饱嗝。

“剩下的要不要给楚凡哥带过去。”

柯乐随口一句话把整个事件相关第三人李楚凡拉进杨聪疲惫且空洞的大脑里，就像电脑系统里忽然打开了一个巨耗资源的程序，让他吃早餐的动作都产生了那么一丝的卡顿，一勺鲜香的豆腐脑顿时停在嘴边没有送进去。

说实话，杨聪刚开始筹划如何“碰瓷生事”的时候，一是自己决定借此机会闹个大的就此离开森克斯；二是不愿看到单纯懵懂的柯乐沦为柳亚楠这种丑货的玩物，从此人生留下啥心理阴影。中间与柳老板谈判的时候更是满脑子要规避各种风险，无论是法律意义上的还是社会意义上的风险。全程脑细胞的算力几乎被榨得干干净净，所以，到结束了，才想起来还有另外一个队友李楚凡。

思考再三，杨聪觉得，什么都没安排对这个队友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无论是对娱乐圈不见光一面的适应程度，还是对“机会”的渴求度，李楚凡在三人中是最想“进步”的那一个。尤其是他已经拿了房卡成为柳亚楠“自己人”之后，沉没成本已经有了，假如自己当时自作主张当圣母，把解约名单里加上他，说不定双方立刻反目成仇。

所以，各走各路，各自安好吧。

“回去记得别跟楚凡说昨晚的事情。”

“那楚凡哥问起来咋办？”

“就说我昨天说错话了，惹得柳亚楠生气了，要在夏河市封杀我。”

“啊？说的这么严重？”

“二货，你以为经过昨晚的事，咱俩还能在这地方混么，什么选秀参赛，三五年都不要想了。”

“那怎么办？”

“要不你回老家高中继续上学参加高考，反正你年纪也比我小。”

“那聪哥你呢？”

“没想好，有可能去燕京找找机会。”

听到这里，柯乐的头低了下去，好久没出声。

一谈到分开离别这个话题，两人之间的空气开始变得有点微妙。尤其是两人刚刚经历了那么波荡起伏的一晚上，情谊自然不同于别人。但是开口邀请柯乐一起的话，杨聪也不能保证给他什么样的结果，尤其是有可能改变别人命运走向的关键一步更是让他心里对这种行为保持审慎。

沉默了五分钟后，杨聪碗里的豆腐脑都已经被刮的干干净净如同被狗舔过一样干净，而柯乐的头依然低垂。

这该死的！我他喵的两辈子都讨厌这种断舍离的场景！

心里暗骂一句，杨聪心情有些酸涩，但是两人中他是年长者，只有收拾情绪故作豁达，放下无情摩擦碗底的勺子，抬起右手，轻轻锤了下柯乐的肩膀。

“行了，我知道你舍不得兄弟……”

“男子汉大丈夫，有啥可……”

柯乐本来达到平衡的身姿被杨聪这么一推，低垂的头一歪，下半张脸的水珠闪着亮光就滴到了饭桌上。

这是？眼泪？

不对，谁家眼泪会从嘴角流出来！

“ZZZZZZZZZZ”，柯乐恰到好处的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睡！……睡着了？！

杨聪有点哭笑不得，自己思想建设了那么半天，结果柯乐跟单核生物一样吃饱了就瞌睡了起来。

这时候，天地间一片光亮，上午的阳光照进了杨聪的心底，仿佛整个世界崭新透亮。

年轻真好！

与李楚凡的告别很简单，杨聪只是告诉他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两位柳老板，被封杀了只能滚回老家啃玉米，并且再三忠告李楚凡以后不要在两位面前提起他跟柯乐的名字，省的触霉头。然后就准备赶紧收拾行李，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