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钦天监监正心里也苦,主要是太仓促,这幅画没来的及细细琢磨,所以,他只能绞尽脑汁搜肠刮肚,说的晦涩难懂些。
可不管怎么扯玄学,最后还是归结为一个字,“木婉云。”
“什么,木婉云?!”
谢君墨极为配合,就算满朝文武都知道他的意图,就算立后圣旨都已经下了,可是他就是要装作不知道,才知道一样。
“竟然会是她?”
谢君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之压下嘴角笑意,若有所思问道,“那监正看,父皇赐下这样一个名字,是何用意?!”
安国侯和镇国公这下都急了,纷纷上前要出声,可谢君墨哪里给他们机会,直接抬手制止他们,专注看向监正,“监正,你继续说。”
“陛下昨夜梦到先帝,先帝大骂陛下,让陛下赶紧立后,皇陵又出现这样一幅画,臣斗胆…”
“你好大的狗胆,殷正,你妖言惑众,蛊惑…”
“镇国公,你说他蛊惑我,那你说,父皇为何无缘无故入梦大骂我,又为何皇陵会出现异象?!”
镇国公有些懵,下意识想开口说还不是你搞的鬼,不就是想立木婉云为后,可是他再蠢笨,也知道这些事不能拿到台面儿上来说。
再说,皇帝还搬出胜德帝时候的事情,他还能说一百年前谢家人就干过这样的事,这不过是效仿先祖。
镇国公嘴角抽搐,可是又不敢说,憋的老脸通红。
“看来镇国公也无法解读,既然如此,就不要大放厥词,不然,你阻挠父皇圣裁,父皇晚上可会入梦找你…”
说着,谢君墨干咳一声,压下胸腔的笑意,又端正了一些,看向殷正,“你继续说。”
“微臣弄明白了,先皇应当是帮陛下选中了中宫人选,这个人就是木婉云。”
监正可算是把最重要的一句说出来了,说完长出一口气,唉,这后面就不需要他了吧?
想着,他还往后退了一步,暗暗缩了缩身子。
谢君墨听完,一脸严肃,嘴里还念念有词,“竟然是她,不过她向朝廷进献火药和冶铁技术,这可是于国有大功,而且,朕推行新令,凡和离女子,都要归家嫁人,就连安国侯和镇国公都以身作则,勒令族里女子当为楷模,这正是有他们的带头,新令才推行如此顺利。”
闻言,安国侯和镇国公脸色难看,恨不得立即补上一句,还不起你诓骗我们?
可谁也没有让话从嘴里跑出去。
谢君墨赞许地看了他们一眼,直接接话,“爱卿都如此,朕也该以身作则…”
说着,就要下旨册封,可是镇国公却等不及了,只是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自己当出头鸟,而是狠狠推了安国侯一把,又大声道,“什么,安国侯你对那幅画有不同的见解,那你大声点,可不能让陛下走歪路,立后可是大事,后位若是不正,那国家社稷岌岌可危…”
说着,又抬腿踢了安国侯一脚。
安国侯猝不及防,直接被踹到了御阶前。
还差一点失了仪态。
谢君墨把这一幕收入眼中,却只能继续稳坐高台,一副认真的询问道,“安国侯有不同的见解,那安国侯来说说看。”
心里却嗤之以鼻,难不成他还能就着这幅画临时编造出个名字来。
安国侯心里都要恨死镇国公了,却不得不端着姿态,站起来,一边整理了容颜,一边双手接过这幅画,当眼睛完全落在那幅画上的时候,他即便是早就有了准备,还是嘴角抽了抽。
随之目光扫了一眼右侧的钦天监监正,暗道,还真是能瞎扯,最后又恶狠狠瞪了一眼镇国公,随之才集中精神开始看画。
画上内容其实一看就是木婉云。
可他知道,不能当众说破皇帝和钦天监监正的猫腻,那只能解读出另外一个人来,而这个人只能是他这一派的。
树,碗,云,老者。
有了。
他突然脑中一闪,随之喜不自禁,“陛下,臣解读出来了,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微臣的姑姑,林云晚,而且,她当年可是为国祈福,虽然已经年近三十,可是这画上刚好有个老者,岂不是正对应了这个老字?!”
此话一出,满殿都傻眼了。
谢君墨也傻眼了。
他震惊的看着安国侯,没想到,他还真能?
“陛下,这可是先皇亲自挑选的儿媳…“
说罢,暗暗扫了一眼镇国公,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得意,镇国公嘴角抽了抽,暗道,安国侯可真是疯了,林云晚,不就是当年偷情败坏门风被送去寺庙的那个荡妇?
她做皇后?
可真敢说!
可是又后悔,怎么他们家就没有能对的上那幅破画的人名,一边想着,一边在脑海里努力搜寻,嫡支没有,旁支也成。
只要能想出来,那皇后就出自他们家了。
谢君墨起初也没想起林云晚是谁,还是三宝收到新帝一派官员的示意,跑去听了一耳朵才知道,谢君墨听完,脸黑的跟炭,眉头皱的懵当场夹死苍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