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八章 求你恨之(2 / 2)四神战纪之神代末世首页

子颜回他:“你少啰嗦,快带我上楼见你们楼主。不过今日我是用了自己身份过来,前几次倒没有看清过这里情况,要不你先带我去你们这里逛逛?”

唐清欢听说了前几日发生在侯府的事情,外面传的也是神宫救的皇帝,现如今连早朝都是神守代着,怪道如今子颜忒是嚣张。子颜催着唐清欢带他到这外层玉庭楼和内侧的铜鉴楼这三层都走过一圈。唐清欢问道:“你今日不怕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子颜把唐清欢拉近身来,对着他耳边说道:“前几日楼主说的刘灿不是真上侯府行凶去了,你们怎么不想想到此时还是没人来找你们是为何?我今日不来让众人知道,你们这处已经和神宫合作,你们明日还想开门么?”说完就是一笑。

“哦,楼主在他房里等着你。”

唐清欢把子颜引到铜鉴楼最上一层。

子颜上了这四楼,才见原来是这铜鉴楼的阁楼,上面只有一间屋子。唐清欢推门进去,子颜就跟了进来。楼主正在房中坐着,看见子颜进来站起来行了一礼。子颜倒是还了一礼,便跟着楼主坐下。楼主叫唐清欢到门口去站着,自己要和子颜说话。过了大半个时辰,唐清欢才见子颜和楼主拜别出来。唐清欢问他谈的什么,子颜没有答他,只是跟他说:“清欢,下月十五,我就满十七了,你可想好送我什么?”

唐清欢说:“真没见过你这样皮厚的,哪有自己讨礼物的人。”

又看着子颜眼巴巴地望着他,就说,自己会去准备,这才见子颜高兴地象个孩童。子颜到了自己轿前,才放下唐清欢的手,叫他有事直接上神宫去找他,唐清欢问:“这都可以了?”

子颜点点头:“自然是的,你们这里以后生意也是光明正大了,有我护着。”

子颜刚打算直接回了皇宫,轿子刚路过神宫那里,便有弟子来报,说是常西王府邸有人来求见子颜。子颜知道肯定是严青有所言,便又折回了神宫。进了书房,子颜见来人是上次来过的严青的首徒张铭。张铭看到神守回来,跪倒在地说:“神守大人,师父派我来递话。”

“怎么说?”

“师父说:拜见师尊,闻谭敏已下狱,春惜宫护卫皇宫,我怕是师尊这边不知那里何人能信,因而整理一本名册,是春惜宫人情况和与谭敏亲疏之事,望能帮上师尊。”张铭从怀中拿出严青写的卷册递给子颜。

子颜翻了翻,里面真是写了如今在春惜宫有哪些法师,到了什么级别,何人是谭敏亲信,这些人又守护哪里。最后一页,严青写到,如今倒是无须担心宫中法师守护,宫中这些都是内官当值,本就靠着谭敏,谭敏倒了,他们靠着神宫岂不更好。严青提示子颜倒是防着陛下那里,这神宫要是法术上护着皇宫,这权力摆着,皇帝不生疑才怪。

子颜叫张铭告诉严青:“你和你师父讲:徒儿和师父想到一起去了,你让春惜宫里尽快选出一人可以替代谭敏即是,宫中法术管辖师父可不想沾染。”说完,打发张铭而去。

子颜刚才回来时,怀里还揣着铜鉴楼主给的在泾阳倒卖玄武神宫法术的春惜宫人的名册,此时拿出来一对比,果然这次谭敏带去延东候府护驾的他的亲信中名叫李启豪的那名公公,不但是这几年倒卖玄武神宫法术最多之人,而且是谭敏选定的继承弟子。子颜叫章文请了于炳过来,问他历来宫里怎么处罚泄露法术之人,于炳回他:“如论在北地神宫,就是就地正法罢了,也不管泄露的是什么法术。不过以前在泾阳么,我们这几日也和礼部以前管典籍的那些人谈论这个,说是泄露法术还不是倒卖法术的,非我神宫之人的话,神宫里抓了回来处罚,不需要朝廷知道。”

子颜就说了这个李启豪的事情,于炳答复:“虽然是春惜宫的,但真是卖了我们神宫法术牟利的,就是当场灭了他,皇帝也不用知晓。”

“我下午去了铜鉴楼,和他们楼主谈好了合作一事,原来还顾着春惜宫,谁曾想那里倒卖最多的就是我们玄武神宫的法术。只是此时说要以此事论处,会牵涉到铜鉴楼。我看此次刘灿之事就将这个李启豪用上,等拿了口供,先处置了他再说。昨日我见了谭敏,还是贪生怕死多一些,留着他可以用用。”

于炳说知道怎么做了,又问子颜,铜鉴楼处可否提供些法师去辟暨国用,子颜说道:“虽说我们花钱让他们招募,毕竟他们多是来自戍擎的,此中关节还需防着。”

这一说一话,也挺晚了,子颜在章文他们伺候下,匆匆吃了点东西,连衣服也没换,就回到寝宫。

这次回到寝宫,就见门口站着耀生。耀生跟子颜使使颜色,子颜停了下来。耀生凑过来说:“今日下午你出去,陛下叫耀锐跟了出去。刚才耀锐已经到陛下那里禀报过了,他没有脑子,不知胡说了些什么呢。”子颜点点头,拍了拍他:“我知道了,你们不要担心我,不许怪耀锐。”

进了殿门才见当中那间殿堂灯火通明,锦煦帝正在那里看奏折,一见子颜,穿的浅绯色袍子,就问他:“你刚才去的南城也是如此穿戴?”

“是,臣刚回过神宫,有些事情要做,来不及再换了。”

锦煦帝“哼”了一声,一指身边座椅,子颜便乖乖坐下,从袖中把锦煦帝给的那书拿了出来。看见子颜翻着那书,锦煦帝问他:“朕看神守这两日挺忙的,你是有时间看过么?”

子颜抬头一笑,说自己哪有时间。锦煦帝言:“朕为你神宫之事,听白汝全吵了一个早上,朕想想这白汝全说的也没错。想前几日朕也和你说过这书中一事,如今你结合着书里所论,把今日之事再和朕说下。”

子颜想了一会儿,说道:“如今各地方上州府管辖,有州牧一并查处各州府发生之案件最后需要汇集到刑部,再由刑部按照程度来看是否要报于圣上。这单列了刑部之责在尚书省,就是要这审理和监察单独、公正。因而从政体上,这六部之责确实分摊了当初有宰相和地方上管理全国所拥有的一言权力。但如今神宫要求把相关法术的事情,回到神宫这边处理,虽然面上还上去是方便了些,然而臣见此却是倒退了。神宫去各处拿人不用再等刑部文书,但由此也没有人能约束神宫了不是。臣又想今日白尚书在朝堂上说的不无道理,那日之事,臣自己就是当事人,事情总是凭着自己所想,如何再主审这事,终是不算公平。”

锦煦帝看着子颜,突然说道:“朕刚才就在想你这个神守如何回应此事,当初神君叫你们回归朝堂,定是没有想过这一百多年未曾有神宫的朝堂是如何运作,其实朕这个朝廷要说也是不差,除了没有办法制约那些高级法术,就是那些‘人’的事情,哪里有处置不了。好在,子颜,你懂这个道理啊。”

“朕今日听了白汝全所言,才想明白此事。原先朕还怪他在早朝为难你,朕这么宠着你,他为了朝廷的立场倒不怕得罪你。现在看来这个刑部尚书才是祗项肱股之臣啊,你过几日没事倒是可以到他那里去查查以前你们神宫不在时,那些法术案子他是如何处置的。”

锦煦帝站起来,走到子颜身边:“不过么,朕也算没有看错你,教错你,假以时日,你的成就必在我们之上。”

子颜也只能跟着站起身来,弯下腰去行揖道:“陛下,臣不配陛下所言。”

锦煦帝按下子颜的肩膀,叫他坐下,又说道:“说到不配,你跟朕说下,刚才去铜鉴楼的事情?刘灿可是问他们买了随影术?”

子颜想到刚才正和陛下论着这神宫之人不能随便指着别人说他们乱用法术,偏是这刘灿购买随影术之事,自己又栽赃到李启豪头上,自己心里明白但又无法做到公正,内心实在是惶恐,想着自己为了便宜自己行事也只得做这些不齿之事。子颜想,我不是就应该是这如此卑微、下作之人么,懂那些道理又有何用。正暗自鄙驳自己,锦煦帝催他:“怎么没问出结果?还是就是去南面那里玩玩的?”说的是见着气了。

“陛下,我是想到刚才打听到,这泾阳城中买卖的法术,一半以上是我玄武神宫的,想是如果师父过来知道此事,没法交代了呢,所以犹豫。今日我见了铜鉴楼主,他倒是把最近买卖的我们神宫法术和倒卖他们的春惜宫人名单给了我。这不陛下正说着此事要是刑部去办会公正些,听说以前此事都是神宫中直接处置了就是,都不用通报朝廷。”

“是么?如是春惜宫倒卖你们神宫法术,朕这边也不会护着,你自个儿和白汝全去商议怎么办。将来划分清楚再怎么办,不过你们既然来了泾阳,再有人贩卖我玄武神宫法术,你这个神守应当负监察不当之责。”

“是,臣知道。这次刘灿买的就是宫里李启豪卖与他的,李启豪和他师父谭敏一起押着,等有了结果还是会先通知刑部。”

“好,那以前炙天神宫之事又怎么说?”

“那楼主原来也是炙天神宫的,因而蛛丝马迹都在,如今早脱离了那边神宫,和行宫刺杀没有关系,方勘之事也是无涉。”

“哦?你怎么相信他们所言?想是你有多熟的人可让你如此信任吧!”锦煦帝说着这话,心下就不曾犹疑,他倒要听子颜怎么答。就听子颜轻轻说了个“是”。

“朕想不通了,那边的人就那么好了,你几次三番去了不算如今还情愿和他们结盟?”锦煦帝想着那日看到的唐清欢写的文字。

子颜回到:“陛下,我们玄武神宫统共就这么几个人,如去辟暨办事总要招募法师,这花钱不算,总要找些可靠的,如果不是能够信任,如何办这件事?”

锦煦帝听了此言,真真是给子颜气疯了:“你的意思是,你今日穿成这样,去那玉庭楼,和那里的人在楼中拉着手而行,还不时交头接耳,就为了让对方信任你,愿意为神宫招募法师?”

“陛下,您这是听谁胡说?”

“谁胡说,不是你们耀锐说的,朕怕你出事,叫他下午就带人等在玉庭楼里护你。谁知道你到了去见楼主不算,和那楼主弟子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事,就怕别人不知道么?”

子颜说:“陛下不知我们这些做事的人之艰难,您看着我们有法术、神力,可是人心究竟不是这才能换来。”虽然说着,心里倒想,这几日天天厌我,如今果真是急了。

“覃子颜,朕今日才知道,你为了能达到目的,就可以不择手段啊,如此下作之事都能去做!”

“陛下才知我是什么样的人啊,上次我就说了,我们这些在朝堂没有根基之人,要立足这里,行点卑鄙之事又怎么样呢。从行宫刺杀那时随便找个替罪的开始,陛下不是当知我行,谁让我不是延东君这样的出身!”

锦煦帝一听提到墨麒,火就不打一处来:“就算是当年朕和延东君不合,他也不敢与朕这么说话,你又怎可与他相比?”

“我怎么敢和他相比!我今日一起都来源于神君的施舍,陛下不知我过去。您可知道一生下来,就被家人憎恨、鄙视,我在这环境长大,陛下难道还指望我成个谦谦君子不是?”

“你用不着说些这个,每次都指望朕同情你么?不过你如此说来,难道那日你让朕拿着那个匕首,真是残忍,你一定要朕感觉着这杀了阿麒是如何的?”

覃子颜冷笑了一声:“陛下,您要是这样想就对了!”

“子颜!难道你要朕憎恨你么?”

“出了这个事,陛下不该恨我么?陛下不知,我自小就明白,我在这个世上就是该着给你们所有人恨的!”

这话一说,子颜见锦煦帝身子发起抖来,说了声“滚”。子颜刚转身要出去,又听陛下说到“等下”,回身一见,锦煦帝拿起手边那把凤剑,朝自己扔了过来:“带着你的匕首!”

凤剑掉在了子颜右边脚下,子颜没有去捡,回身就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