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的眼睑缓缓掀开，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洁白天花板，亮着的白炽灯刺得他微微眯眼。

四周静谧，挂钟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像是时间的低语。他躺在自己原本的病房里，昨天的记忆却如同被一层厚重的雾霭遮掩，模糊不清。

他只是隐约记得，昨天自己正在接受治疗，医生们通过催眠的方式帮助他接触那些被隐藏起来的记忆，但他似乎引起了幻象里面那些奇怪黑雾的反应，紧接着他就失去意识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床边，张医生正静静地坐在那里，眼中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陈歌注意到，赵医生的脸上出现了几道很深的抓痕，右手裸露的皮肤也能看见明显的伤口，这让他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和不安。他试图开口，声音却显得有些沙哑：“赵医生……”

眼前医生的目光瞬间聚焦，他似乎对陈歌的清醒并且叫出他的名字感到意外，甚至有些惊讶。

“你醒了，陈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以为这次的治疗又会让你失去记忆，没想到……”

随后，赵医生很急切地询问陈歌是否恢复了更多的记忆。

“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陈歌低声道，其实在他记忆的深处，他还是能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那些在催眠的幻象里面接触的记忆碎片。

琐碎，混乱。

每当他尝试深入回想时，却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拉着他，阻止着他。

但是一些生活的常识和工具的使用方法似乎已经刻进了他的脑海里，甚至其中还包括了很多……鬼屋吓人的技巧、格斗或者逃跑时身体的动作和发力方式？（这都些什么东西）

他并没有打算把这些告诉赵医生，而是反问赵医生：“赵医生，这次的治疗是失败了吗？”

“不完全是。”赵医生回答得很果断。

“不……完全？”陈歌对这个结果进行了猜测。

如果把赵医生的伤口和自己的昏迷以及赵医生刚刚对他还能叫出自己名字的反应联合起来的话很容易就能推导出这次治疗的结果肯定与他的第二人格有关。

很可能跟之前一样，这次的治疗激起了第二人格的“反击”，让它重新接管了自己的身体并且让赵医生受了伤。

但为什么说不完全失败，难道他察觉到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想起来任何东西？又或者说单纯只是自己没有完全失去记忆，还记得这次重新认识的他……

“相信你也猜得出来，这次你的昏迷，就是因为治疗催眠的时候你的第二人格再次出现了，而且他一接替你的身体，就开始无差别攻击周围的任何人，我身上的伤口就是它弄的。”说着，赵医生挽起他的袖子，露出更多手臂的皮肤。

上面有很多抓伤的痕迹，还有些咬痕。

“这些都是我弄的吗？”

看着赵医生身上的伤口，陈歌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这些伤口就像是野兽撕咬出来一样，之前的视频里面他被绑着，不能直观的了解到那时候他的危险，这下他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绑起来了。

同时，他也很疑惑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是你，是它……”

这时候，另一个声音从门口处出现这，正是之前赵医生提到主动申请过来帮他的于医生，他的身旁还有一名护士。

此时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但医院严密的工作服让陈歌根本看不到他身体上有没有异常。

难道他也受伤了？

但很快，陈歌又因为于医生说的话陷入了沉思。

不是他？而是他的……第二人格？

这是暗示他二者之间的关系吗？总觉得在这句话里面好像还含有第二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