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想起一件事，沈晏生日时她买的蛋糕最终还是没送到他手上。

明明是不久前的事，却感觉他们相识很久了。

说起来，也的确相识很久。

姜棠办生日聚会的地方是一家火锅店，在学校附近。

她没有选择沈晏打工的地方，是怕他难堪。

火锅店人不多，应该是地理位置的原因，它藏在校外后街七拐八拐的胡同里。

范晗范飞奔过来熊抱住她：“宝！生日快乐！”

姜棠笑着伸手抱了下：“谢谢。”

沈晏眉心一跳，无奈叹气。

程烊清走过来搭他肩膀，沈晏顿住片刻，什么也没说。

“兄弟，你今天够帅啊，给小姜迷晕了。”

沈晏挑眉，看着面前丝毫不搭理他的姜棠：“迷晕？”

程烊清失笑：“她眼神一直往你这飘，怎么样？哥给力吧。”

猜到他意图的沈晏，低笑：“你看得出来？”

程烊清哑然：“废话，你那眼神，也就她自己看不出来了。”

程烊清并不知道，当时的姜棠，看的明明白白。

只是不舍得打破这种微妙的距离，她害怕话说开，沈晏也就真的会离她很远。

“嘿呦，人都到了？”

卫焕推门进来。

与往常不同的是，他刻意打扮过，戴着黑色耳钉，身旁还跟着个温温柔柔的女孩子。

白裙黑发，酒窝浅浅。

范晗晗几乎是一瞬间就愣住了。

姜棠神情并不意外，淡笑：“苏杉。”

苏杉是一班的学习委员，人生的漂亮，性子温和。

卫焕喜欢她这件事，只有姜棠知道。

苏杉和姜棠算得上朋友，不过因为苏杉家教严，不爱说话，他们俩平常不怎么勤来往而已。

苏杉怯生生的拎着礼物递来：“生日快乐，姜姜。”

不知是因为这一句熟悉的“姜姜”，还是什么别的，范晗晗咬住下唇，硬生生的遏制住泪意。

姜棠事先不知道苏杉会来，也没有考虑范晗晗突然变化的情绪问题，一时进退两难。

卫焕笑意不变：“行了，坐下聊吧。”

沈晏坐在姜棠左侧，范晗晗在右侧，程烊清在对面，和卫焕他们并排。

范晗晗一抬头就能对上苏杉柔和而礼貌的笑。

她不敢抬头，只盯着盘子发呆。

余光还能看见卫焕搭在苏杉椅背上的手，那是一种极其表现保护欲的姿态。

她的泪滴在盘子里，姜棠看向范晗晗，不动声色的挡住她。

沈晏是个细腻的人，几乎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他扬起瓶子喝水，心里也理解范晗晗的失控，绅士而有分寸的分走卫焕的注意力。

“卫焕，我有道题不会，麻烦你看一下。”沈晏神情淡的像水。

此言一出，桌上人都愣了，沈晏这个年级第一，犯得着问卫焕这个成绩平平的人？

气氛几乎凝固，搅都搅不动。

沈晏音色偏低，听着没别的意思：“地理题。”

这才让其他人脸色好一点，卫焕别的不行，地理是拔尖的。

那边的范晗晗赶紧收拾情绪。

对面的苏杉却开口：“我想去卫生间，范晗晗，你能带我去一下嘛？”

语调拿捏的很舒服，不会让人不适。

卫焕闻言回头，顾虑着什么：“我带你去吧？”

苏杉抿唇：“我要去女卫生间。”

卫焕显然不方便。

他还想开口说什么。

范晗晗答应：“好。”

姜棠拉住她想开口解围，范晗晗却小幅度摇头。

她只好放开。

右手边的水已经见底，沈晏边讨论题目边抬手给她倒满，动作再自然不过，仿佛他们默契到不必言说。

姜棠低眸，长睫落下一片阴影，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酥软。

她好像懂得范晗晗时不时的开心或委屈了。

那是因为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