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吴三桂和鳌拜接受了礼物之后，任闲桂貌似漫不经心的说：“唉，我这从水富港一路到重庆到南充，眼见四川百姓太苦了，看来我不得不出手了，我提议让四川就地停火，成为各方势力平衡的自治区，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考虑如何实施细节，一个月之后我会派人来问你们的情况，是向上汇报也好，自己决定也好，如果一个月之后没有暂停战争，那我就要让夜王亲自率领一万龙吟弩兵，踏平四川境内所有的好战分子，两位将军，就此别过，我继续去长江下游旅游了，再见！”

说完这段霸气的宣言，任闲桂就送客，把两个清军高级将领送离了芳纶号。

下一站：石柱宣慰司。

这个地方原本应该寂寂无名，不过，因为一个人而出了名，就是秦良玉。这是一个非常出名的女将军，而且获得了崇祯的高度评价。任闲桂向来认为武德是唯一的德。只要你武德充沛，那你就可以修改一切，比如李世民就把大量的历史给改了。这个石柱土司就相当可以，居然在四川的一隅之地发展出了名震天下的白杆兵，一种被当地聪明才智魔改的枪兵，还有全民皆兵的高度组织化的武装。20多年前肆虐四川一带的奢安之乱，秦良玉就立下泼天大功，带着几千白杆兵强势帮助平叛。后来发展到崇祯把她派到了辽东战场跟八旗兵作战。结果是，白杆兵在辽东被清军的大炮打得很惨。

这个让人悲伤的故事不得不让任闲桂想到，清兵的武德很可能是地理因素决定的。不是说就只有白山黑水能孕育勇士，而是任何地方都可以出勇士，流民也有李自成的老营，张献忠的四义子，石柱的白杆兵，甚至是云南王弄山的沙定洲，都是一方豪强和勇士。但是，唯一能出凶猛的火炮的，可能就只有辽东。

世界上第一种大规模炼钢的方法因为英格兰的铁矿含有的杂质太多而脆弱，发明人被斥为大骗子，后来在瑞典发现了高纯度的铁矿才解决问题。同样是在瑞典这样的高纬度地区，东北拥有的铁矿品质为中华之最，高纬度地区有两种东西是别的地方没有的：一，冰川；二，风化作用。这两种东西如同化学中的离心机，净化了铁矿和煤矿，让高纬度地区在发展重工业的时候得天独厚，因为刚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科学在里面，原料的品质决定了产品的品质。

兵者，国之大事，生死存亡之道。大明的确很腐败，但是再腐败也有一个限度，不可能完全是因为腐败才导致劣质铁器被用来铸炮、造枪。底层逻辑就是中原的铁矿和煤矿都不如东北，当袁崇焕杀了毛文龙，毛文龙的义孙孔有德带着毛文龙的旧部，还有大量的火器制造技术投降了占据东北的大清，战争的天平就开始倾向于大清，哪怕是最勇猛忠诚的白杆兵愿意死战，面对东北出品的火器也是无济于事的。

在重工业时代到来之际，大清所在的东北得天独厚，他们征服了朝鲜，蒙古，吐蕃、大明、南方土司，一统天下，武德滔天。嗯，如果没有任闲桂来搅局的话。

不过，任闲桂的夜郎军也从来没有在正面战场上遇到过装备了大量火器的清军，四川战场和福建战场都因为山地多而复杂，大量的火器不好携带。福建远征军迄今为止也不敢进攻福州，因为那里有大量火炮帮助博洛守城，他们1000人真不够看的。

大明很大，大清也不小，他们都有足够的战略纵深，一时间的失败和成功都不算什么，只有重工业上的劣势是在反复较量中被杠杆化的关键因素。就像现在，龙吟弩这种划时代的远程冷兵器是打破战略平衡的关键。至少在山地的较量中龙吟弩是无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