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喜道:“张哥,你可以下床了!”
接着他面色大变,冲上去夺过张铁手上的馒头:“张哥,你别吃冷的,不利于恢复。”
张铁一时不察,被韩立抢走了食物。
看着韩立急急忙忙往外跑的背影,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还没吃饱呢。
“哟,可以起来了?”
沙哑阴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墨大夫走进屋内。
“师傅……嘶。”张铁恭敬拱手,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墨大夫却不管他,几步走到他面前,不顾他疼痛,抓起他的手就将手指搭了上去。
墨大夫的手布满老茧,扎在他有些脱皮的手腕上,刺得他面容都忍不住扭曲。
无视他的痛苦,闭眼默默感受了一下他的脉搏,墨大夫脸色稍缓,冷漠道:“既然恢复得不错,那训练也不能落下。
“虽不能像往日那样练习,也可以练练力量。
“今日石锁两百下,五天后五百,十天后一千,莫要忘了!”
说罢也不等张铁答应,墨大夫咳嗽两声,就往外走。
屋外,韩立正一脸喜色的端着热粥捧着肉包子走来,见墨大夫在此,连忙收敛笑容恭敬打招呼。
后者点点头,自顾自地走了,从始至终没有和张铁多说一句话。
韩立将吃的递给张铁,压低声音说:“张哥,师傅怎么说?”
张铁喝一口热粥,只感觉腹中暖洋洋的,身体都热了起来,叹道:
“还能说什么,让我举石锁两百下,五天后五百,十天后恢复成一千。”
“还要举石锁?”韩立惊呼,又连忙捂住嘴巴,朝身后看了看,没瞧见墨老,这才放下手,心里很是气愤,“张哥,这……师傅怎么这样啊。”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张铁伤得有多重。
昨天墨老将张铁带回,体表连一块好皮都没有,还是他亲手为张铁治的伤,为此甚至偷偷哭了几次。
在他看来,张铁能侥幸活下来就不错了,练功什么的根本不敢想。
没想到墨老竟然还如此严苛,真真是没将张铁这个弟子当人看。
想到此处,韩立又鼓起几分勇气:“不行,这事我得和墨老说。练功也不急于一时,怎么能这样呢?”
“别去。”张铁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墨老做事,什么时候听过我们的话了?”
韩立闻言沉默良久,叹息道:“可是……可是也不能这样啊。”
他与张铁同时入门,又怎么不知道张铁所言非虚。
只是往日墨老虽然严格,却不似今天这般严苛。
想到此处,韩立又回想到墨老看自己时那贪婪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开口:“张铁,你说墨老是不是有点奇怪?”
“怎么可能啊。”张铁语气轻松,随口道,眼睛却朝着左右扫了扫,用自责的语气开口,“肯定是我的错,否则也不会惹他老人家生气了。”
韩立注意到他的眼神,眼睛瞪大,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人顺着话头随便聊了几句,没再多言。
下午,张铁歇了一会儿,便开始举石锁练力量。
过程依旧痛苦,每举一下浑身都在颤抖,四肢更像是随时都要撕裂一般。
但这过程却比他预料的轻松一些。
张铁猜想是灵气淬体功增强体魄的缘故,举起来也更加认真了。
另一边,回到练功石室的韩立,回想起张铁眼神暗示,目光不断在石室墙壁上扫过,心中疑惑越来越大。
这石室,连七玄门核心弟子都未必有。
墨老竟然给他安排了一个,真的只是关心吗?
这件事,必须得找个机会和张铁好好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