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二女也曾听过听闻些踢馆的规矩。

前些年就有武人踢馆，声势浩大，足足赢了五家！

二女脸上藏着担忧：“要踢几家？我看你不是这块料。”

她依稀记得，踢馆那人最终落了个残疾。

“小瞧了我不是？我告诉你吧，十九家武馆，所有人一起上也是我的对手。”江阳呵呵笑道。

十年内力傍身，说话就是硬气。

关家二女被他逗笑了：“真爱吹牛，狂得没边了你！”

实话实说没人信呐！

江阳摇了摇头。

她涂完药膏，收拾东西就要走人。

江阳拉住了她，细软的手如碧玉般温润：“你还没告诉我干什么最挣钱呢。”

“这我哪知道，你问别人去！”

关家二女没好气地一把拍掉了江阳的手，快步离开。

看来通过正经工作赚大钱是不大可能了......

他正这样想着。

门外二女突然探出半个脑袋：“你什么时候开始学拳？”

“明天吧，怎么了？”

没得到答复，关家二女自顾自走了。

几天后。

陈识借口有修理门窗的活，出门再次找到郑山傲。

他头戴毡帽，提着些糕点，从侧门进入郑宅。

因为踢馆之后，武行会请郑山傲出山捡回颜面，所以需要隐瞒两人的私交。

郑宅是大四合套院，一个四合院、两个三合院、一个独门独院的组合。

郑山傲是旧贵族，清朝顶级武将后裔，这套宅子是他的祖产。

两人相识于一次官方的武术活动——九龙下羊城。

郑山傲就是九龙之首。

他与陈识因武学而相互吸引，称兄道弟。

利益牵连，多有背叛，学问交流结下的情谊，则可以依靠。

陈识北上津城宣扬拳法，唯一拜会的人是郑山傲。

郑山傲得知他为扬名而来，也没有宣张，选择了北安里俱乐部为他接风。

那是一家法国人开的赌场，武行人不常去。

前几次面会之后，踢馆一事基本敲定。

因师门承诺，陈识选择了踢馆八家。

郑山傲本已经替他挑好了踢馆人选，但既然有所变动，理当告知一声。

太师椅上，面容枯瘦，两鬓斑白的郑山傲穿着一身上好丝绸织成的黑色长衫，肩披一条多彩的丝巾。

“兄弟，您这是唱的什么戏啊？”

陈识吃着糕点：“我另收了个徒弟。”

“本地人？”

“本地人。”

踢馆需要本地人，可以避免南拳打北拳的敏感。

郑山傲听陈识说完，不置可否，只是转而说起另一条武行的规矩：

“有件事，本不想说。”

“津城武馆十九家，踢到第八家，馆长们会联名请出一位高手击败此人，逐出津城......”

听到此处，陈识略显惊讶地抬起头，脸色有了些许变化。

不能留在津城，耿良辰未必情愿。

郑山傲继续说道：“但我们承认踢八家的战绩，此人师傅可以留下开馆，如此小拳种扬了名，津城的脸面也保住了。”

这就是小拳种扬名的运作规则，是他立下的规矩。

他斟酌着字眼劝说道：“我挑的人，一辈子回不了津城，他认了，何必害别人呢？”

说到底，郑山傲还是想让陈识用自己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