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房俊还没来,长乐的小脸很快缩了回去,接着车厢里传来小姑娘的窃窃私语:“真不知道那个房遗爱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会写几首诗么,是不是他写的都不知道,母后为什么总想着撮合你们两个啊。”
豫章公主软糯的声音很快响起:“长乐,母后总是不会害我们的,而且母后也没有强行撮合我们的意思,你千万不要乱说。”
“哼,反正我就是看不惯那家伙,不学无术,长安恶少,你听听,谁家好人能有这样的评语。”
自己这个妹妹看来被长孙冲那小子影响的很深啊,否则她一个长在深宫的小丫头怎么可能如此了解一个勋贵子弟,而且还带着那么深的成见。
骑马跟在马车旁边的李承乾听着长乐和豫章的窃窃私语,心中默默替房俊上了柱香。
豫章与长乐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之间无话不谈,长乐如此给房俊上眼药,若说豫章心里没点想法鬼都不信。
队伍缓缓前行,片刻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看向路边的某个方向,然后近半的武勋子弟就疯了一样大呼小叫着冲了出去。
“房二郎,你小子竟然藏着这么多好东西!”
“二郎,二哥,你是我亲哥,这次狩猎你特么别去了行不行!”
“房小二,你这是去打仗还是打猎,要不要搞的这么夸张。”
纨绔们的声音惊动了马车中的长乐公主和豫章公主,两个小姑娘好奇的掀开车帘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得前方路边正有一翩翩少年骑在马上,腰背笔直,面带微笑,一身雪白狐裘披在身后,头上戴着一顶毛绒绒的帽子,手上也不知套着什么东西,看着一片洁白。
少年的身后,是一支人数在五十人左右,几乎武装到牙齿的铁甲骑兵,满满的暗黑风格,肃杀气氛直接拉满。
这家伙就是房遗爱?
长乐公主眼中满是疑惑,不是说房遗爱是个坏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纨绔子弟么,为什么自己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种形象?
与长乐公主不同,豫章的眼神很是复杂,作为皇室公主,她很清楚自己的终身大事根本由不得自己作主,皇后娘娘既然有意撮合她与房遗爱,事情基本也就定下来了,即便自己不满意,最终也难逃赐婚的结局。
而且,看房遗爱此时的打扮和排出的阵仗,若说他没有提前得到消息,傻子都不相信,说什么暗中考核,估计只是想让自己安心罢了。
正出神的时候,豫章公主觉得自己被拉了一下,转头就看到长乐那张好奇外加八卦的脸:“豫章,那家伙应该就是房遗爱了。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有?”
豫章摇摇头:“长乐,房公子的家世和地位已经是大唐最顶尖的一批人了,我一个庶出公主若是还要挑三拣四,岂非辜负了母后的一片苦心。”
长乐惊讶道:“你就这样认命了?”
豫章叹了口气:“不是认命,而是知足,我们身为皇室女子既然享受了平常人难以拥有的荣华富贵,就要有为皇室付出的准备,就像你一样,难道你真的愿意嫁给长孙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