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0章 古刹邪影(1 / 1)鬼人鬼事首页

在那遥远而偏僻的山坳之中,夜幕仿若一层密不透风的厚重帷幔,漆黑如墨,浓稠得仿佛稍稍用力便能攥出冰冷的水来,毫不留情地将山脚下那个原本就静谧至极、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小村彻底吞噬。狂风在四周连绵起伏的山谷间肆意呼啸穿梭,发出阵阵如鬼哭狼嚎般凄厉刺耳的声响,那声音仿若无数怨灵在暗夜中齐声恸哭,令听者毛骨悚然。阿强,这位身形略显单薄却透着坚毅的年轻后生,此刻正拖着仿若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疲惫不堪的身躯,在狭窄逼仄、蜿蜒曲折的村道上艰难地蹒跚前行。月光惨白惨白的,毫无一丝暖意,诡谲地透过道路两旁枯枝桠杈那嶙峋交错的缝隙,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投下一片片犹如张牙舞爪恶魔般扭曲变形的影子,仿若随时都会从地面跃然而起,将他拖入无尽黑暗。

这一日,阿强进山采药,山中地势险峻,路况复杂。他一心寻觅珍稀药草,却不慎一脚踩空,整个人瞬间如滚落的巨石般直冲而下,山坡上的沙石伴随着他一路滚落,扬起漫天尘土。待他终于稳住身形,草药已然撒落大半,身上也被荆棘划出道道血痕,衣衫褴褛,所幸筋骨未伤,人无大碍。待他强忍着疼痛,收拾起残留的草药,一步一步挪下山时,时间早已悄然滑过戌时,平日里便少有人声的村落此刻更是被死寂笼罩,万籁俱寂,唯有自家门缝透出的那一丝微弱暖光,宛如暗夜里熠熠生辉的救命稻草,成为他归家途中唯一的慰藉与指引。

阿强推开那扇破旧不堪、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的家门,屋内烛火在穿堂而过的微风中摇曳不定,光影幢幢,仿若无数鬼魅在暗处翩翩起舞。爹娘早已在疲惫与担忧中睡下,他蹑手蹑脚地将散落的草药归置整齐,简单洗漱了一番,试图洗去满身的疲惫与晦气,而后便准备上床歇息。临睡前,或许是冥冥中的一股莫名力量牵引,他鬼使神差地朝窗外投去一瞥,村头那座荒废多年、早已被岁月尘封的古刹轮廓在朦胧夜色中隐隐浮现,黑魆魆地矗立在夜色里,仿若一头蛰伏已久、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仅仅是远远一望,便无端地让人心慌意乱,冷汗直冒,仿若有一双冰冷无形的眼眸在暗处死死盯着他。阿强用力甩了甩头,拉上那满是补丁的窗帘,将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狠狠地压在心底,才在极度的困乏中如坠千斤般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阿强尚在睡梦中,便被一阵喧闹嘈杂之声硬生生吵醒。他睡眼惺忪地起身,推门而出,只见村里已然炸开了锅,人群如潮水般聚集在一处,议论纷纷,嘈杂声此起彼伏。细细一打听,原来是村里以勇猛着称的猎户赵二,昨夜不知怎地,竟敢独自一人前往古刹附近设陷阱捕兽。那古刹平日里便传闻不断,说是夜深人静之时,常传出阵阵怪异声响,仿若九幽地狱传来的恶鬼低语,吓得孩童们都不敢靠近半步。赵二向来胆大,却不想昨夜归来后便失了心智,满嘴胡言乱语,逢人便惊恐万分地叫嚷着古刹里的佛像活了过来,生着青面獠牙,张牙舞爪地追他满山乱跑,那狰狞可怖的模样仿佛深深烙印在他灵魂深处,挥之不去。眼下赵二已瘫在床上,面色如纸般惨白,高热不退,滚烫的额头仿若能煮熟鸡蛋,双眼无神地深陷在眼窝之中,嘴唇干裂起皮,口中时不时嘟囔着含混不清的求饶话语,药石无灵,任村里的郎中使出浑身解数,也毫无起色。

村里顿时流言蜚语四起,仿若一场迅猛的瘟疫迅速蔓延开来。几个上了年纪、满脸褶子仿若风干橘皮的老人,听闻此事后,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嘴唇剧烈哆嗦着,双手颤抖地紧握着拐杖,嘴里念念有词,念叨着这定是古刹里的佛像发怒了,降灾惩戒那些冒犯神灵之人。一时间,众人惶恐不安,仿若世界末日来临一般。女人们吓得花容失色,匆忙跑回家中,翻箱倒柜地找出平日里积攒的香烛,仿佛那些香烛是此刻唯一的救命良方,而后手忙脚乱地连滚带爬往古刹赶去,深怕去晚一步惹得佛像更加震怒;男人们也不甘示弱,纷纷磨刀霍霍,杀鸡宰羊,一时间鸡血四溅,那刺目的红色在日光下仿若燃烧的业火,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更为惨烈的灾祸。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去古刹供奉赔罪,祈求平息佛像那滔天的“怒火”,保村子平安无事。

阿强目睹这混乱一幕,眉头紧锁,心里直犯嘀咕。这古刹废弃多年,四周杂草丛生,断壁残垣随处可见,平日里连鸟儿都甚少栖息于此,虽说传言夜里常现怪声,可佛像作祟这般荒诞离奇之事,他是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眼见众人被恐惧冲昏头脑,盲目地准备大肆供奉,他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张开双臂,仿若一只护雏的老母鸡,试图拦住汹涌的人潮,而后大声喊道:“大伙先别慌!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哪能就凭赵二几句胡言乱语,便认定是佛像降罪?说不定是山里有啥毒物作祟,或者赵二染上了某种邪病,咱们得冷静想想,别盲目去拜那佛像。”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仿若被阿强这突如其来的阻拦与呼喊惊得回不过神来。随即,几个平日里在村里德高望重、最是尊崇旧俗的老者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满脸怒容。李老爹乃是村里辈分最高之人,此刻他气得拐杖重重一顿,那力道仿若要将地面砸出个窟窿,引得地面都微微颤了颤,而后扯开嗓子呵斥道:“阿强,你这娃咋恁不懂事!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神灵降怒就得赶紧供奉安抚,你在这胡咧咧啥,莫要因为你一人的莽撞连累了全村老小!”旁边的婶子们也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就是就是,阿强啊,平日里看你挺机灵的,咋这会儿犯起浑来了,可别触了霉头,还拖大伙后腿,要是因为你惹得佛像更生气,咱村可就完啦!”阿强急得满脸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额头上青筋暴起,还想极力辩解,却被如汹涌潮水般的人潮无情地挤到了一旁,只能眼睁睁看着村民们抬着大包小包的祭品,浩浩荡荡、满心虔诚却又满心惶恐地往古刹而去,那一路扬起的烟尘滚滚,仿若一条通往未知厄运的黄泉路,在那烟尘之中,阿强满心无奈与忧虑,仿若置身孤岛,无人理解。

为探清这背后的真相,阿强决定趁白日阳气最盛之时,背着那略显破旧却陪伴他多年的药篓,毅然决然地走向那座阴森神秘的古刹。沿途杂草丛生,那些杂草仿若有了灵性,肆意地缠绕拉扯着他的衣角与裤腿,似是冥冥中有股力量不想让人靠近古刹半步,想要将他困在此处。断壁残垣在日光下散发着一股腐朽死寂的气息,仿若一位迟暮老人在幽幽诉说往昔繁华不再的悲凉过往。踏入古刹,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仿若瞬间掉进了万年冰窖,周身寒毛直立,仿若每一根寒毛都变成了敏锐的触角,感知着四周无处不在的诡异。蛛网横七竖八地挂着,厚得如同冬日棉被,层层叠叠,尘埃在从破门缝隙挤进来的几缕光柱里肆意飞舞,仿若无数怨灵在这死寂之地游荡,寻找着往生的出口。大殿正中那尊佛像高大巍峨,仿若一座小山般矗立在黑暗之中,却残破不堪,佛面剥落,颜料褪尽,仿若被岁月这把无情刻刀狠狠刮去了昔日光彩,唯有双眸似蒙层幽光,直勾勾地盯着来人,那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冰锥,看得阿强头皮发麻,双腿发软,仿若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阿强强压心头惧意,牙关紧咬,暗暗给自己打气,而后缓缓环顾四周。除了厚厚的积尘与鸟兽杂乱无章、仿若神秘符文般的足迹,一时间并无异常之处。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缓缓朝佛像走近,想要凑近细察一番。正欲伸手触碰佛像底座时,身后忽传来细微簌簌声,仿若有人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那声音飘飘悠悠,仿若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阴森寒意。阿强猛地回头,却见身后空无一人,唯有那死寂一片的黑暗,可那股寒意却仿若一条冰冷的毒蛇,直窜脑门,瞬间令他冷汗如雨下,冷汗瞬间湿透后背,衣衫紧紧贴在身上,难受至极,仿若裹了一层湿布。“莫慌,定是风声。”他暗自咬牙打气,而后缓缓伸出颤抖的手,轻轻触碰佛像底座。刹那间,指尖仿若被一道强烈电流击中,一阵剧痛袭来,仿若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指尖,紧接着眼前一黑,仿若被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卷入了无尽黑暗漩涡,意识瞬间消散。

待阿强再有了意识,缓缓睁眼时,周遭景象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变。夜幕不知何时竟已悄然降临,月光透着诡异的血色,浓稠得仿若刚从屠宰场流出的血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古刹内弥漫着浓浓浓雾,那雾气湿漉漉、黏糊糊,仿若实质化的胶水,带着浓烈刺鼻的腐臭腥味,仿若无数恶灵在其中穿梭游弋,寻找着新鲜的灵魂。那佛像不知何时竟已完好如初,金漆熠熠生辉,在这如地狱般的诡异氛围下,佛面慈悲含笑,却显得格外狰狞可怖,嘴角似要咧到耳根,露出森白整齐的牙齿,牙缝里还隐隐渗着丝丝黑血,仿若刚吞噬完无数生灵,嘴角尚未来得及擦拭干净。更骇人的是,佛像缓缓抬起手臂,关节咯咯作响,那声音仿若午夜敲响的丧钟,在寂静无声的古刹里被无限放大,震得人耳鼓生疼,仿若要将人的耳膜震破。佛像仿若操控着无形丝线的幕后黑手,做了个“过来”的手势,阿强顿觉双腿发软,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双脚离地,不由自主地朝佛像挪去,每挪动一寸都仿若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仿若深陷泥沼,越陷越深。

与此同时,村里灾祸连连,仿若被恶魔诅咒。家畜莫名暴毙,一头头平日里活蹦乱跳的牛羊猪狗,此刻肚皮爆开,内脏流了一地,鲜血在地上蜿蜒流淌,汇聚成一幅幅诡异莫名的图案,仿若来自地狱的神秘符号;村民们也纷纷病倒,周身淤青,仿若被无数鬼魅掐拧啃咬,脸上痛苦扭曲,双手在空中胡乱抓挠,指甲深深抠进皮肉也浑然不觉,只能发出微弱痛苦呻吟,仿若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求救无门。阿强失踪的消息仿若一颗重磅巨石,狠狠砸在爹娘心头,二人瞬间心焦如焚。爹娘寻遍村子每一个角落,翻遍每一处草丛瓦砾,却始终不见阿强踪影,只当他也遭了邪祟,凶多吉少。娘日夜啼哭,眼泪仿若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哭干了双眼,眼眶里只剩空洞绝望,仿若灵魂被抽离;爹亦是唉声叹气,身形在短短几日间便佝偻消瘦,仿若被抽去了脊梁骨,不仅跟着众人烧香拜佛,祈求神明保佑儿子平安归来,还倾尽家中积蓄,从邻村请来据说能通神驱鬼的神婆作法。

神婆在村中广场大设祭坛,那祭坛用黑布围裹,仿若一座小型的黑暗堡垒。神婆身着五彩斑斓怪异服饰,上头绣满歪扭符文,仿若来自异域的神秘咒文,看着便叫人心悸。她手持桃木剑,在祭坛前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尖锐刺耳,仿若夜枭啼鸣,划破夜空。她又是撒符水,那符水溅到地上滋滋冒烟,仿若强酸腐蚀地面;又是烧纸钱,纸钱燃尽化作黑灰,在风中打着旋儿肆意飞舞,仿若无数黑色蝴蝶奔赴黄泉。神婆折腾半晌,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可疫病依旧肆虐,丝毫没有停歇之意,村子愈发阴森绝望,仿若死神张开血盆大口,逐步吞噬一切生机,死亡的阴影仿若乌云般笼罩全村,挥之不去。

那隐藏在暗处的邪祟愈发张狂,仿若吸食了村民恐惧与供奉的养分,力量不断膨胀,愈发强大。村民们却依旧执迷不悟,仿若陷入迷障无法自拔。他们认为是供奉力度不够,神明尚未息怒,于是越发疯狂地宰杀牲畜,一时间村里血流成河,仿若修罗场;耗费钱财无数,只为购置更丰盛的祭品;甚至有人为表虔诚,不惜割破自己肌肤取血献祭,那殷红的鲜血滴落在地,仿若一朵朵盛开在地狱的恶之花。然而,一切皆是徒劳,疫病横行无忌,每日都有村民在痛苦煎熬中死去,尸体堆满村头空地,层层叠叠,仿若一座小山丘。无人敢去安葬这些可怜之人,仿若触碰尸体便会被厄运缠身,腐臭气息弥漫全村,引来大片食腐鸦群盘旋聒噪,仿若奏响一曲死亡的哀歌。

阿强被那股神秘力量拉至佛像跟前,近距离对视那双“佛眼”,内里仿若藏着无尽深渊,黑漆漆一片,仿若宇宙中最黑暗的黑洞,能把人的三魂七魄都无情吸进去,令其永不超生。佛像嘴唇轻动,竟发出阿强娘温柔的声音:“儿啊,快到娘这儿来。”那声音温柔得诡异,仿若裹着一层甜蜜糖衣的毒药,阿强眼眶一热,神志几近模糊,仿若陷入一场美梦,抬脚欲踏入佛像底座下那片黑暗,黑暗中似有无数双枯瘦小手在召唤,仿若来自地狱的使者在迎接新魂。千钧一发之际,阿强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瞥见佛像肩头落着片熟悉草药叶,正是他昨日滚落山坡时紧攥之物,瞬间清醒过来:这邪物竟能幻化成至亲模样惑人!

阿强怒从心起,仿若沉睡的雄狮瞬间觉醒,不知哪来的一股磅礴力气,转身拔腿就跑。佛像发出震耳咆哮,声波仿若实质化的利刃,震碎周遭腐朽木梁,石块簌簌掉落,仿若一场石雨倾盆而下。周身涌出滚滚黑烟,黑烟浓稠厚重,仿若黑色潮水,瞬间化作无数利爪,爪尖寒光闪烁,仿若寒星,朝阿强抓去。阿强左躲右闪,仿若在刀山火海中穿梭,慌乱间被石块绊倒,眼看利爪将至,仿若死神镰刀高悬头顶,他闭眼等死,却听一声鸡啼划破夜空,高亢嘹亮,仿若黎明曙光乍现。

原来是村里老人在慌乱绝望中,猛然想起祖上传下的古训,邪祟惧鸡鸣。赶忙抱来村里最强壮、鸡冠最红的公鸡守在村口,公鸡仿若感受到古刹邪气,引颈长鸣,鸡冠涨得通红,仿若燃烧的火焰。刹那间,神奇之事发生,黑烟仿若冰雪遇暖阳,迅速消散,佛像轰然崩塌,碎成齑粉,仿若一座沙堡被海浪冲垮。一道惨白光芒冲天而起,没入云霄,光芒所到之处,浓雾如潮水般退去,仿若被光明驱赶的黑暗幽灵。阿强脱力瘫倒在地,仿若一滩烂泥,再回神时,天已大亮,自己身处古刹废墟,周围静谧如初,仿若一场噩梦终醒,可身上疼痛与周遭狼藉又提醒他一切无比真实,仿若刚经历一场惨烈战争。

阿强踉跄回村,却见家家挂白幡,户户哭声哀,仿若一座鬼村。原来昨夜虽佛像已毁,可之前放出邪力未消,半数村民没能熬过这劫,魂归西天,仿若被收割的麦穗。包括他爹娘,二人因忧儿心切,病体难支,去时紧紧攥着阿强衣衫,手指僵硬弯曲,仿若嵌入布料之中,掰都掰不开,仿若要用这最后的力气抓住儿子。那些迷信最深、带头供奉的老人,家中更是惨遭灭门,只剩残垣断壁与干涸血迹见证往昔癫狂,仿若被恶魔洗劫一空。阿强望着满村凄凉,跪地恸哭,泪干声哑,仿若要把灵魂哭出窍。此后余生,他仿若一尊雕塑,守着这伤心地,为逝者守灵,那古刹旧址,成了他余生都无法释怀的痛,仿若一道深植心底的伤疤,每逢月圆,村头总有他孤独身影,伴着风声低诉往昔悲剧,警示后人莫忘邪祟可怖,生死无常,更勿因迷信误事,在未知恐惧前失了理智探寻真相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