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窗外一阵汽车急刹声。胡丑和透过窗帘缝隙一看,几辆车横在门口,下来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为首正是那瘦高个。他大喊:“胡丑和,别磨蹭了,跟我们走一趟!”
胡丑和心里“咯噔”一下,给医果果使个眼色,小声说:“果果,带好辉辉。”
医果果还想发问,见胡丑和已迎着来人,便没再多言。
胡丑和大声质问道:“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还敢为非作歹?”
瘦高个咧咧嘴:“胡老板,别误会,老板请您去聊聊,乖乖配合,别为难兄弟们。”说罢,几个大汉一拥而上,架住胡丑和。
胡丑和原以为是熊二黑有请,没料到会来硬的,没怎么反抗,就被塞进车里,扬尘而去。
医果果拉起胡辉辉出门,抱怨道:“辉辉,别人都有手机,咱们咋没有?我在长沙新世纪酒楼中奖50万,你不是和三个姐姐做老婆本分了吗?”
胡辉辉嘟囔着:“我们是小孩,有手机老师要没收的,还影响评优。”
“那给我买一个嘛。有手机,这时候不正好联系胡老鬼爷爷。”
“有道理!这就去买,不过话费贵,你以后不许吃零食了。”
“不行,你打电话的钱得抵账,我要是一点零食都不吃,同学不笑我是小气鬼。”
两人边说边往移动公司营业大厅赶去。
胡丑和被塞进车后,车内大汉并未虐待他,还递了烟,帮他点燃,众人有说有笑地直奔轩明酒店,乘电梯直上8楼会议室。
胡丑和夹在几个大汉中间,在门前停住了脚步。王二牛站在门前迎宾,见状问道:“胡老兄,怎么不走了?”
“什么意思?严子明那伙人怎么在里面?”胡丑和透过门缝,瞧见冤家对头十几个人正坐在里面。
“还不是你那风流债,可能会影响咱们的正事。今天省城来的督员熊二黑亲自坐镇调解,争取让你们一笑泯恩仇。”
胡丑和的高血压这才降了降,跟着王二牛走进大厅,在安排好的位置稳稳坐下。
古寿壳拍了拍桌子,待噪音静下来,朝主位的熊二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今天可是咱们华容道精英的聚会,我古某作为召集人,就按道上的规矩行事,快速处理严子明和胡丑和两人的恩怨情仇,过后不许再秋后算账。两位,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最后由熊老大仲裁。严子明,你有什么要求?”
严子明正值壮年,只是多年身心失调,显得疲惫又消瘦,但整体模样依旧不失帅气。或许是急火攻心,他一时组织不好语言,过了会儿才吼道:“我和姓胡的奸夫势不两立,之前我就提过,再让我看到他,那是有辱华容道。”
“严老弟,古某就直说了,情之一字,最是难测。而女人家一旦绝情起来,最是伤人。现在的现实是,你原来的家庭已经不可能破镜重圆了,你还是理智些,说说精神补偿的事吧。”
“精神补偿?姓胡的奸夫能补偿?他就算补偿百万,我都不屑瞧一眼。”
“严老弟,要是胡老兄真能补偿你百万,这事能不能就此两清?”
“他能补百万?我也不能驳了古哥和熊老大的面子。但我严子明不管走到哪儿,都能理直气壮地讲,我走的是康庄大道。”
严子明这话一出,全场惊愕。这不是公然挑战在场各位道上人物吗?
还是古寿壳出来打圆场:“胡老哥,严老弟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胡丑和以前也信奉‘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可我不顾世俗守护的那份情,又得了什么回报?近十年,我身心俱疲,身体也垮了。如今我也反省了,在这里,我向严老弟赔个不是。希望咱们都振作起来,重新去寻自己的真心伴侣。至于古总说的补偿,还有严老弟的要求,我实在没那个能力,我胡丑和上有老下有小,做不到以死谢罪。”
熊二黑喝了口茶,中气十足地一锤定音:“不就是一百万吗?胡丑和在两个月内给严子明付清就是,年底以前严子明不得再生事端,否则哪怕你是康庄大道,也让你变成康庄无道,远离省域区。”
胡丑和一听,站起身来接连摆手:“熊老大,你这包公判得好是好,但我胡丑和还没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一百万,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有。”
“那是你胡丑和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年底一过,严老弟可有一支强大的文武学校部队。”
“古寿壳,熊二黑,你们今天把我胡丑和赶鸭子上架绑到这里,给我这么个判决,我服与不服有什么两样吗?”
古寿壳阴笑劝慰:“丑和哥,事在人为嘛,你身后有人推波助澜,一百万还不是小事一桩。除非你自找麻烦,到时严老弟的文武学校大部队找你搞决战,世上可没后悔药。”
胡丑和气得七窍生烟,他无助地坐了下来,马上醒悟,今天这局是在座各位各怀鬼胎设下的局。他猛喝了口茶,缓解了一下,站起身扫视众人,最后盯着严子明说:“严老弟,希望我俩一笑泯恩仇,我胡丑和有一事想和你及这5位给我喝‘醒脑汤’的铁杆到一无人处说说心里话。”
“有什么话还怕你?”
胡丑和起身便向会议室内的一休息室走去。严子明及铁杆5人也不示弱,紧跟其后。
胡丑和站在推开的休息室门前,右手习惯性地摸摸鼻子,再做了个请的姿势。严子明带头进去,房门狭窄,不可避免地与胡丑和擦身而过,气得他连连伸手拍打所接触部位,5位铁杆有样学样。待得大家进房寻椅坐稳,胡丑和开始发言:“严老弟,及各位兄弟,我胡丑和对不住大家,之前各位几次三番对我的殴打,我都逆来顺受。今天有外面大佬按道上规矩来解决我的心病,不管是不是套,我认了,可一百万我真拿不出。各位兄弟,我看你们都是武迷,所学功夫有限,我教你们一招入门功夫,要是同意,在你们这层次或许能无敌,不过学费每人20万,看行不行?”
“什么意思?教我们一招可在同行无敌?你这不纯粹骗人?你有这么厉害还被我们追着打?”
“别大声嚷嚷,我这是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才想出这招。”
“什么招?”
“看你们又吵起来了,要深藏不露。你们没发现,这会儿浑身已经没多少力气了吧。这还是我手下留情,没让你们不能人道。”
严子明和5位铁杆闻言大惊,想起身却双腿发抖,站都站不稳,只能相互对望。猛然想起胡丑和习惯摸摸鼻子,不禁联想到那些武林高手,难道他藏着像李小龙、霍元甲那般厉害的功夫,悄无声息就把自己几人制住了?
房中六人吓得叫苦不迭,差不多异口同声地问:“师傅,没使啥阴招害让我们不能人道吧?怎么没见你动手,我们就这样了?这是什么功?”
“这叫润物细无声功。你们先商量商量,我先走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千万别逞强,不然后半辈子坐轮椅,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胡丑和走出休息室,朝会议室内的古寿壳点点头,说了句“同不同意问严老弟及他的兄弟”,便潇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