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钱翊然和张阿婆之间的委托约定,算是彻底结束。
回去的路上,我心事重重,小白问我需不需要它帮忙收拾那个男人,我拒绝了。
完全没有意义,就让他狂吧,反正该给孩子的钱已经承诺公证出去了,到时候孩子母亲那边的人来接人,肯定要把钱拿走。
至于之后,等孩子成年了,那就等着那黑猫报恩就好了。
只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对于张集村,我总有一种生理性的厌恶。
就算是那个小姑娘人不错,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那眼疮的来源是什么地方?
小姑娘一直说那两天他们同吃同住,没有异常的行程。
可为什么只有她妈身上有眼疮?
问了,就说同村没有人出现这样的情况,张阿婆也说这眼疮大部分是在鸟类或者是松鼠这些小型生灵上才会发现。
这些小家伙身上的肉也很少,就她家的家境,也不至于费劲儿去抓那么一点荤腥来吃。
实在是想不明白传染源,我忍不住问张阿婆,“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传染了,但是家里瞒着,没把消息传出去?”
张阿婆沉默,没说话。
我想到那小姑娘说的,她是因为她妈中途清醒过,所以才会想到不是精神病。
可整个治疗过程,她都没说过一句人话,就算是治疗结束,也只是那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精明吓人。
从内脏中长出来的眼疮,应该不存在摆脱一瞬清醒过来的可能性吧?
难不成,那小姑娘在说谎?
“其实干这行,我教你一个诀窍,只干眼前事儿,莫问旁地。”
冷不丁,张阿婆一句话,让我沉默了。
她的意思是我管得太宽了吗?
还是说……我的猜测是对的,但别人的事情,没得到委托就别管,尊重他人命运?
我沉思许久,才感觉我的确是想多了。
就算是人家自己家里闹出来的事情,现在找人来解决了,就算是人家自己了解了。
我就算是绞尽脑汁,推算出事情的起因和过程,又能怎么样呢?
难不成去找人家核对真相?
“我是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我闷闷地说着,揪下路边的狗尾巴草在手里乱甩。
“都有个过程,我是怕你吃亏,被人家反咬一口,只要解决完,今后都别过问人家的家事儿。”
张阿婆意味深长地说着,可惜我没听懂她的画外音。
只以为是正常的警示,说得也的确是在理,非亲非故,正常的雇佣关系。
我这样替人家操心,算是越界了。
直到之后很久,发生的那些事情,我才明白,张阿婆是用自己给我做了反面教育,但可惜那时候我明白了,却已经太晚了。
晚上回到家,我爸妈在院子里洗车,看到我一身狼狈,臭烘烘地回去,以为我怎么了,忙凑上来问候。
我疲惫极了,摆摆手让他们安心,“没事儿,待会儿洗完澡跟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