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动局势，进而谋求丹药。

是沈仙原本的计划。

但是到如今，事情已经不受控制。

作为宗主，他并没有表达意见或者控制神霄剑派的办法。

裕河，在代行宗主权力。

而从将大武王朝余孽定为出征理由后，沈仙也收起了御人诀的施展心思。

免得被认出，引火烧身。

之前沈仙只修魔功，见大乘期如井中蛙观天上月。

可自他修行太古混沌吞天功，见大乘期如一粒浮蝣见青天。

灵气入体越多，沈仙的境界已经拔高到金丹期，便已经感觉有了移山填海的能力。

大乘期的深不可测以及那日在神霄剑派的雷劫强度在他心中还在不断攀升。

闻言。

裕河缓缓道：“若想修仙，便需心如铁石，不到金丹，终究只是凡人而已。”

“修士都是如此？”沈仙转而问道。

毕竟同样从凡人一步步走来。

沈仙并未认为修行就比凡人高贵多少。

杀是过程。

他不享受这一过程。

似乎是察觉了沈仙心中想法，裕河答道：“妇人之仁者，岂能走到这一步？”

修士争天抢地，每一步都有伴随着血和厮杀。

洞天福地不是凭空出现在手中，而是杀光了诞生于福地的灵兽后抢夺而来。

天材地宝也大都不会长在自己家。

不杀了岂能得到？

对视一眼，沈仙微微摇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以解释人与其他东西争夺的本质。

但解释不了同类相残。

以及这几日裕河愈来愈难掩是的兴奋。

他对凡人的无差别杀戮。

这几日已经不加掩饰。

这人本身就是疯子，恐怕也正是因此，他在大乘期再难突破一步。

站在最高处，沈仙自然可以不在乎。

可夹在中间，他不吐不快。

神霄剑派如此行事如果正确，那么仙庭对神霄剑派以及所有修士做的相同事就没错了。

“这么说修士视所有凡人如草芥？那天生石头养的一定很多了。”

裕河眼神微眯，又岂会听不出沈仙话中有话。

“看来后世果然变了，连这等常识都已忘记，凡人只是我等降生时短暂用过的皮囊，如人之指甲、毛发一样，长多了就需要剔除，只是巧合的同时挂一个人字，宗主可切勿将他们当成同族。”

沈仙瞥着他。

这他妈简直畜生。

可万事万物的确有天生我材必有用这么一条道理，看起来是残次品，却有用处。

这种人此刻还必须留着。

沈仙转而露出笑容：“这边收集完毕，丹药的数量已经很多了，想必周昊和长老谈过天道誓言的内容，我们现在定下天道誓言？”

裕河眼前一亮，能在认知上说服沈仙，他也有私心。

“择日不如撞日，眼下正是吉时。”

沈仙正愁没条件使用人皇幡中因果退避。

于是做了个请的动作。

“请。”

……

林氏家族覆灭。

作为当代林氏一族的翘楚。

林动愤怒无比，却又深感无力。

他救不了一族，连最强的族长父亲都被神霄剑派随手杀死，一个初出茅庐的筑基期又能做什么？

天资再好，也需要时间。

而林动，恰恰没有时间。

苍白的尸体倒在原本的家族祠堂门口，而如今，祠堂早已变成一片废墟。

‘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呢？’

林动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