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这顿,就下地干活去吧。”
简陋的屋舍中,响起一道淡漠的声音。
那是一名村妇打扮的妙丽女子,容颜娇美、两腿修长,即便粗衣麻布依旧难掩其曼妙的身姿。
与这般美人儿共餐,本该是件很享受的事情。
但坐在对面的男人,却是半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叫杨元庆,他本不该在这里。
可他穿越了,就在昨夜。
好的一点是,他继承了前身记忆,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原身也叫杨元庆,年方十八岁,是赵国费县典史杨戒的独子。
典史位低权重,主管一县司法、刑狱、治安。
在费县这地儿,比杨大少尊贵的并无几人!
这本该算是大好事,可关键这少爷身份……
咚!
一个碗底与木桌磕碰的声音,将杨元庆拉回了现实。
“说话呀?你窝在家里十日有余,让你干点活就拉个脸,还拿自己当大少爷啊!”
正在数落他的娇俏女子,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童芸儿。
她爹童福,是杨元庆母亲带来的亲随管事,杨元庆自幼称其为福伯。
按说以童芸儿的身份,不该对杨元庆这般态度才是。
可如今杨家突遭横祸,只余杨元庆一人侥幸得存。
而他能生还,完全靠的是福伯舍命相救。
“杨元庆,虽然我爹临走前将我许配给了你,但你别指望我会养你一辈子!”
“而且我还告诉你,今生若无法报得父仇!你休想碰我一根手指头!”
侮辱!对一个男人这可算是极大的羞辱!
即便不是他本人所为,杨元庆也有些臊的慌。
他有心反驳,甚至撂出狠话,大不了和离!
但想想人家也没说错,且嫁给自己也并非自愿。
“唉!福伯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
望了眼对方白皙的肌肤,玲珑的曲线……
杨元庆下意识鼓动咽喉。
“算了,我一个大男人与她计较作甚!福伯毕竟于我有救命之恩,且忍她一忍!”
“看什么看?”
眼见杨元庆还恬不知耻的窥视自己,童芸儿就一阵火大,发出了最后通牒:
“你到底去是不去,现在就给我个答复!”
闻言,杨元庆挺直了腰杆,瞳孔直视那忿怒的杏目。
“芸娘,我不想种地。”
杨元庆的话,犹如点燃了火药桶。
童芸儿甚至都顾不得纠正其言语上的“冒犯”,娇声喝道:
“不种地你想干嘛!就你那不学无术的大少爷做派,你还能干啥!”
“我想习武。”
杨元庆表情淡定,仿佛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你不也说了吗?不报父仇,你就……”
碰!
童芸儿一掌拍下,那本就不结实的桌子咯吱作响。
“你当我在跟你开玩笑吗?能不能认真点!”
“习武,我是认真的。”
杨元庆并无半分笑意,重复了一遍。
“习武?你要是能吃得这苦,又何至于沦为满城笑柄?”
童芸儿半点都不信。
杨元庆好逸恶劳、文不成武不就,在费县可是出了名的。
他若是肯吃苦,何至于此?
要说他因家逢巨变,打算洗心革面……
童芸儿暗自摇首,杨元庆这大半个月表现被她尽收眼底。
颓丧、恐惧、绝望……乃至日夜黏连在床上,就等着张口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