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春花烂漫的季节。
整个合安市弥漫在春天的味道中。
随着一声上课铃响起，四周便安静下来。高考前第一次模拟考试开始了。上午语文，下午数学。
数学考试进行了大约40分钟，考场倒数第二排的一位考生，便举了手。
“报告！”
监考胡老师，把头从讲台后探出来，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直到看到了举着右手的李海雄。
“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我能交卷吗？”
“交卷？”胡老师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这才40分钟，你就要交卷？按照考试规定，不得早于考试结束30分钟交卷，这位同学，你还是安心做题，不要扰乱考场秩序。”胡老师知道，这个考场的学生，多数来自英华高中。英华高中是这个城市最有名的高中，集中了全市最优秀的学生。饶是如此，胡老师也不愿意相信，哪个学生会用四十分钟完成高考的模拟考试，就算是本事再大，好歹检查一下吧，除非这孩子成心捣乱。
“老师，我们英华中学张校长已经和市考试院吴院长协商过了，只要我答完试题，就能交卷。不信，您可以打这两位老师的电话。”
张校长是本市教育界名人，胡老师自然是知道。考试院的吴院长，主管高考工作，胡老师也不陌生。但是，要说两位教育界领导，要专门为一个考生提前交卷开绿灯，胡老师也是将信将疑。
胡老师掏出手机，按照李海雄提供的电话，拨了过去。
“我是张自翔，胡老师，您好，您好。李海雄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您看吧，是这样的，我们学校足球队，正在进行决赛，李海雄是队长，是校队的主力，缺了他，球队就完蛋了。只要他做完了，就能提前交卷。这事我跟吴院长是沟通过的，没事，没事，出了事情，我负责。只是个模拟考试嘛，无所谓，无所谓的。”
“张校长，我看还是要对考生负责，怎么能为了踢足球违反考试纪律。”
“胡老师，英华中学好不容易才进了决赛。这对我们学校来说非常重要。出了任何事情，我都负责。您要不放心，这是吴院长电话，您直接跟老吴说吧。”
胡老师又拨通了吴院长电话。
“真做完了？我以为老张骗我。李海雄这孩子这么厉害？保送清华北大的名单里，怎么没有他？”
胡老师一听，顿时哭笑不得。“吴院长，到底让不让他交卷？”
“考生要交卷，就让他交嘛！考得咋样，责任自负，随他去吧。”
李海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着监考胡老师给两位领导打电话，似乎是已经知道了结果。
胡老师挂了电话，无奈地点点头，目光中还带着惋惜，似乎是在说：“同学，你想找死，我也不拦着你。”
胡老师故作淡定地说：“既然这样，那就交卷吧。出去的时候，轻一点，不要影响其他同学考试。”
李海雄已经收拾好了文具，见胡老师同意了，便站起身来，把考卷交到讲台上，然后，快速轻盈地走出考场。
胡老师看着李海雄的背影，心中不由赞叹！
李海雄身高有将近1米9，身材健硕，步履轻快。走路都带着风，乌黑油亮的刘海都这么随风飘着。高鼻梁、大眼睛，双眼皮。皮肤光洁透亮，长年户外运动，让白皙的面庞中，透出健康的黑色。好一个英俊少年！
考场里的其他同学，甚至没有一个抬头的，都在默默地埋头答卷。这才40分钟，有的连选择题都还没做完。只有几个女生，用倾羡的余光扫了一下李海雄的背影。
李海雄径直奔到自己的自行车前。跨上车，猛蹬脚踏，飞驰起来。
李海雄要去的地方是市体育场。英华高中足球队，正在和另外一所高中——集贤中学球队，争夺本年度的全市高中足球锦标赛的冠军。
一般来说，高中球队都是由一、二年级的学生组成，高三的学生，因为高考基本都会退出。唯独这届英华队，有点弱鸡。因此，李海雄作为队长被保留下来。
李海雄到时，比赛已经打了40分钟了。看着教练和队友的表情，李海雄就知道：局面有点糟糕了。
“梅老师，什么情况了？”
梅老师是英华高中的体育学科组长，兼任校足球队教练。梅老师年轻的时候，曾在市队踢球，后来考上体育学院，毕业后，来到英华高中任教。别的高中，除了一些体育特长学校，基本不重视体育。只是在张自翔出任英华高中校长之后，秉承了“育人育德，文体兼修”的理念，梅老师被委以重任，英华高中的足球队，在全市才开始逐渐崛起。
“开局尚可，现在有点顶不住了。被连进两球，0比2，输着在”
“我勒个去，被人连灌两个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对方球队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一个还入选过国家少年队。你来了正好，做做准备活动。哎，你模拟考试，考完了？”
李海雄答道：“不考完，我哪能来啊。让我上吧！”
梅老师点点头：“不急，你先歇着，喝口水，边上做做准备活动。这上半场，我看就这样了，能顶住就是胜利。”
李海雄听了教练的话，点了点头：“好。”
梅老师就是喜欢李海雄这样的孩子，不但聪明而且懂事，特别能用战略眼光去理解教练的意图。这可是一棵好苗子。
李海雄跟几个替补的队友握了握手，跟他们聊了几句。队友们看着队长的归来，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热情高涨起来。
上半场终场哨声响起来。梅老师急忙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布置下半场的作战方案：“上半场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张檬差点就进了。我们中场还是弱了点，前后的衔接几乎脱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