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鳄人一愣:“是,才来一月不到。”
“我说呢!”探海扭着比锅盖还大的屁股上前一步细细打量。
任风注意到,那探海的瞳孔变得幽深。
“看什么看?要就要,不要拉倒!”
看来这捕鳄人也不是个好脾气,不过话说回来,奇货在手,谁还担心找不到买家?
“大兄弟你别误会,”探海声音一柔,一张大脸又是春光灿烂,“在大食客,没有老板娘,只有老板,本地人都知道。”
捕鳄人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个寡妇!”
探海居然笑容不减,那眼神竟也有了笑意,可见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不过在任风看来,她这含笑的双眼比那幽深更加可怕。
他心里想到,王欢在称她老板娘的时候,已经暴露了不是本地人。
因此才直接迎入那间所谓的“雅座。”
这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听探海打着哈哈道:“大兄弟话糙理不糙,大姐我就是个寡妇。”
围观者发出哄笑。
这探海凶名远播,很少有人敢冒犯,没想到今天,她竟脾气好的像没脾气。
接下来是常规操作。
一番唇枪舌战唾沫横飞,最终敲定二两一斤。
任风由衷叹服,这“大胃客”的暴利,劫匪知道了都会哭晕在路边。
“你在这里稍等,我去取大秤来。”
探海说完,转身去了后院。
有人小声嘀咕:“这探海今日咋这么高兴,跟换了个人似的,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另一人道:“能不高兴吗,这可是蝰鳞鳄,千年难遇,这要一转手,还不得大赚一笔!”
“说的也是,不过蝰鳞鳄生在九古寒渊,寒渊周围,百草不生,还从未听说有人敢踏足那里,看来这人胆识不凡啊。”
“没听说他是外地人么?远怕水近怕鬼,他应该不知道那里有多可怕,可能更没听说过蝰鳞鳄王,不然,他可能连想都不敢想。”
“你说的是,不过你说远怕水就不对了,难道蝰鳞鳄不是生在水里?”
“你老挑我刺,以后休要与我说话!”
那人说完,气哼哼的转身走了,只留下交谈的那位一脸悻悻然。
任风暗笑,对这类嘴仗,他早已见怪不怪。
那捕鳄人冲里边喊道:“老板娘你快点!我还有事!”
“来啦,小二,也不帮下手!”
小伙计飞奔过去开门,探海抱着一杆大秤满脸通红的挤进来。
这脸色加上一身大红,看上去像只成了精的巨型红毛蟹。
探海一边喘粗气一边嘟囔:“都给你说了,这里只有老板……”
任风不禁叹为观止,令他惊叹的是那杆秤。
那秤杆,若不是镶满金星,盖房子都可以当檩条了。
再看那秤砣,妥妥的一坨生铁蛋,其重量不会低于二十斤。
这也难怪探海累成红毛蟹了。
那捕鳄人也很惊讶:“这么大,准吗?”
“当然准,良心买卖,童叟无欺啊。”
捕鳄人还是放心不下:“你就是做了手脚,我也看不出来。”
探海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放心吧,俺们这可是公平秤,再说了,俺早上刚称了称自己,跟昨日一样,还是二百八,一两不多一两不少,”
任风听她自称“俺”,就知道她放低了身段,这样会在无形中拉近距离,产生亲近感。
这探海能屈能伸,的确是个很精明的生意人。
捕鳄人依旧疑虑重重:“你这不能做标准,说不定你今日没吃饭呢?”
“谁说的?”探海当即否认,“俺是吃饱了称的!”
她一句“吃饱了撑的”,在场的顿时笑成一片,连任风都忍俊不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