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斯…”
广阔的冰原覆盖厚雪,周围都是泛着银光的坚硬冰层。
“——小心!”
身体仿佛挣脱了束缚,如同久病初愈者对空气和阳光的渴望——内心渐渐升起的、充满恶意又热烈无比的渴望——
“……”
西伯利亚,这里的泥土总是坚硬又冰冷。当鲜血淋上去,很快就成了冰…
“危险!”
“…快离开——最坏的情况…来了……”
“别走,别留下她!”
浓稠又深重的黑夜,冰封千里的雪国长河之下,一场救赎…变成了屠杀。
她闭紧了双眼,仿佛有豆大的汗珠在落下。
除了眼前的一片血红……耳边还在不断传来男人和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喊声此起彼伏,又哀痛挣扎。
“维多利亚——!”
“……活着,快乐的活着…”
直到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那人嘶哑的嗓子再也无法发出声音,周围不断盘绕的…念诵的魔文也渐渐停了。
火光大盛之中,黑夜被完全撕裂。
身体仿佛也被撕开,迅疾得犹如一道闪电……
“啊——”
床上的人猛地坐起来,额头已经满是冷汗。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梦境的细节开始模糊,但那种深刻的恐惧感仍然在心头萦绕。
“艾瑞斯?”
有沙哑的喊声传来,她立刻答应道,“没事——安德鲁,我只是做了个恶梦。”
脚步声似乎已经来到了门外,他的声音听起来又有些气恼,“叫祖父!”
“祖父,”
安德鲁提着油灯在走廊里踱来踱去,“……又做噩梦了?还是那片冰原?”
“恩,”艾瑞斯一边答应,一边又重新躺了回去。汗湿的被褥有些发潮,她睡得不怎么舒服。“一定是因为我刚回来,太想念那边了。”
想念?
他恐怕不会这么认为。
昏暗的火光照在墙上,也映在安德鲁晦暗的眼里。不能再拖下去了,这已经是她回国三个月以来第二次梦见冰原了。
……他要立刻给邓布利多写信!
只要她能去霍格沃兹,只要能待在那位伟大的巫师手底下……即使以后他不在了,艾瑞斯也会有人照料。
木质的楼板发出被人踩踏的咯吱声,油灯的火光也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他提起羽毛笔蘸了蘸墨汁,眉头一皱,郑重无比地落下第一笔……
.
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里。
猫头鹰们仍然在第二天的清晨时就敲响了玻璃窗,抛进来的信封们就像雪花!洋洋洒洒地落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