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章 Chapter.09.80(1 / 2)情投意禾首页

去见厉斯年之前,姜意禾先去了戴迦南的律师事务一趟。

戴迦南刚见完一个委托人出来,见姜意禾端端正正地坐在会客室里,他眉心没来由地跳了下。

最近,他们事务所被低气压笼罩着。

事务所的负责人兼最高合伙人李par很久之前就跟他们强调过,这家律师事务所背后有的某位老董支持,能开到现在,成为港城第一大的律师事务所全靠仰仗这位老董。

之前李par带领上一批律师为打赢了很多官司。

戴迦南还听说,那位老董最近落马了。很惨,因为得罪了陈情。

微博上最近都在疯转的、被旧事重提的沉船客轮事件,似乎与这位有点儿说不清的关系。

戴迦南平时懒得关注这些八卦,直到昨天李par聚集事务所上下开了个会,严肃地警告他们最近不要沾惹和有关的官司了,他们事务所现在也不会再为打官司,已经解约了。

的法务部门会负责与公司相关的一切法律纠纷,而沉船客轮那件事似乎也不算和公司有关的商业纠纷。

只是,陈情说,全港城谁敢越过的法务部门管这件事,就离关门不远了。

陈情不过是不信任他们罢了。毕竟他们原先为那个得罪陈情的老董效命多年。

戴迦南兀自在心底冷笑,陈情还真有点儿手段。

在港城这块儿地,几乎一家独大,手握半个城市的经济命脉,陈情身处高位,现在掌有大半的生杀权,狠辣强势的手段比之他的父亲陈正初有过之而无不及。

暗潮汹涌,似乎有一个巨大的浪头在头顶跃跃欲试,就要压下来

“你来干什么?”戴迦南进来关上门,问。

姜意禾开门见山,拿出个文件袋,里面还有晟秋给她的盘,推到戴迦南面前:“相关资料都在这里,整理好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戴迦南皱了皱眉。

他隔着玻璃望了眼外面来来往往的事务所同事们,谨慎又冷嘲热讽地说:“的法务部门这么没用吗?结果陈情还是来委托我们了?”

“你想多了,”姜意禾淡淡地解释,“是请你给被告辩护。”

“姜意禾,我又想多说你两句了。”戴迦南眉头一拧,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和玩世不恭的态度,严肃地说,“你知不知道我们连的原告辩护都做不了,你居然让我做被告辩护?我还想不想在这儿混了?我们事务所会关门的!”

“……”姜意禾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愣了下。

戴迦南推开东西:“这事儿,我管不了。”

顿了顿,她静静地说:“如果我找不到辩护律师。关键证人……或者说,那个凶手,就不会对我们提供证词,不会伏法。他是被教唆杀人……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背后那个才是我们想揪出来的人。”

“管不了,”戴迦南表现出异常的冷漠,“陈情喜欢你,你说什么他都能答应。那你知不知道他已经跟我们合伙人说的很清楚了?如果我们有人插手,我们事务所会被他端掉?”

“……”

“这件事有的法务部门负责,如果没人给那个被告辩护,建议他直接到司法局申请法律援助。”戴迦南冷冷地说,“不过,希望也不大。陈情还是有点手段的,我之前小看他了。”

说着,戴迦南有些急了,拍了拍桌:“姜意禾,你到底懂不懂?陈情这是摆明了让没有律师敢辩护,要逼凶手伏法。没有律师,他最后只能什么都吐出来了。这样,难道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请律师?既然知道他有罪,有证据,俺么还要辩护做什么?”

“证据……没有直接证据,”姜意禾摇了摇头,“这也是我想找你的原因,只有口头证词。”

“口头证词这种东西,他如果到时候反悔了,也很有可能。”

“怕的就是这个,所以想找个辩护律师稳住他。”

“我管不了,”戴迦南站起,语气轻了些,“最后也告诫你,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陈情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你别插手了。”

“那如果证人反悔了,不呈堂公证了……”

“看命吧。”

“所以你就是不帮了吗?他虽然有罪,但是他现在显然是个法盲,弄不懂被教唆杀人和教唆杀人的量刑标准……至少也得有人告诉他怎么判,如何判,怎么轻判,判多少年吧……或许他知道了,就全都招了呢?”

“你别说了。”戴迦南拽了下领口,喘了口气,眼神很坚定,“这件事谁爱管谁管,我不会管的。你别总为陈情着想好不好,你也想想我?”

“戴迦南!”姜意禾倏地站起,怒不可遏,“亏你还是个当律师的!”

“我是当律师的,但是我是人,我也要糊口。”戴迦南冷冷地瞥了她眼,“我和陆时鸢快订婚了,她家世比我们家好多少你自己知道,本来我就是个小律师没什么本事,她爸也看不上我。”

“……”

“当年我考律师证就够累了,后面辗转好几个地方终于在这里安定下来,我不能因为一个无法翻身的杀人犯拖累整个事务所,还丢掉我自己的工作。如果,我接了这个案子,以后我在港城不会好混。陈情做事有多绝你肯定不知道。他喜欢你,所以你看不到他有多无情,他不会因为我是你哥哥就姑息我。”

“可是……”姜意禾沉默了一下,最后请求:“我如果找不到辩护律师,他可能根本不会出庭。”

“不关我的事。你找陈情吧,他那么有手段,肯定有办法。”

姜意禾分别打电话给戴文倩和姜和平,气得把戴迦南骂了一遍。开车在路上,她都快变成了一个标准的怒路族了。

经过个路口,她差点儿闯了红灯,随即厉斯年的电话响起,问她到哪儿了。

她说自己正在路上,正在赶往。

厉斯年出院后伤势渐好,目前在市内的一家冷库工作。因为工作原因他今天下午走不开,约她去那里见面,想速速地把问题说开,解决了。

说到底,现在不过是差厉江容的一份证词,出庭指出是周兆炜当年威胁他,说出事情始因。

上次沈知昼录音的内容夹杂着哭喊,律师判定他是经过人为逼供,所以不具有法律效应。

一切都得靠人为。

万事靠人为。

姜意禾开车到达目的地,先没下去。

虽然她离开了,但是在这件事情解决之前还不想回去。

陈情今天从外地开会回来,陈正初已经全权把公司交给他,他住院一周落下了很多工作,最近都很忙。

姜意禾提前探了时迩的口风,得知陈情今天下午回来暂时没什么事。

她没有直接打电话给他,害怕激怒他。毕竟他现在因为公司和官司的事焦头烂额。他不是没找人做过厉江容的工作,但厉江容以他上次打了他为由,拒绝私下协调。

事情更糟了。

没有厉江容的证词,即使他认罪伏法,也不一定能牵扯出周兆炜。

一条忠犬可不是一朝就能养成的。

姜意禾给陈情发微信,先是告知了自己要去见厉斯年,然后发了地址。想问问他是否可以一起来见见厉斯年,当面交涉?

她说厉斯年松口愿意见她,厉江容那边还有转机,说不定厉斯年还能提供新的证词。

但厉斯年要求必须给厉江容找辩护律师,理由是陈情之前的行为对他们父子,尤其厉江容造成了身体和精神伤害。他们胜诉无望,但不会放过能减刑的一丝一毫的机会。

并以此为要挟,如果没有辩护律师,厉江容就会拒绝出庭。而厉斯年作为间接证人也会拒绝呈堂供证。

姜意禾试探陈情是否会松口,给厉江容指派一名辩护律师。

这件事看似简单,但估计希望渺茫。

陈情恨不得亲手手刃厉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