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阕不知道该怎么喊停,才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如就突兀点才好。明明白白,往后才能清清楚楚。
“我知道,你这人通透。许多话,即使我不说,你也懂。”
段帧怔住了。
简阕拂去段帧头发上的雪花,又把他被风吹乱的发丝整理好,“别对我做这种事,太浪费了。”
“……”
段帧扶着石柱,慢慢站得笔直。
“东家……”段帧轻轻一叹。
简阕笑道:“叹什么气?”
段帧道:“东家无趣,段帧真是心口疼。”
“疼什么啊?为了我不值当的。”简阕忽然揽过段帧的肩,毫不怜惜地用力搓了搓,“如果你只是忽然寂寞,又刚好遇见我,那我真巴不得能让你觉得我有趣。但是可惜啊,你我并非萍水相逢的陌路人,就算我色迷了心窍,你好歹也叫我一声东家,这分寸我总还得留着,所以,该心口疼的人不是我吗?”
段帧低下头,赏脸地笑了。
“嗯,那东家自己疼吧,这么晚了,又冷,我回去了。”
“薄情寡义。”简阕放开他,“我送你?”
“几步路,还送什么?”段帧说走就走,几步上了通往后院的长廊,又停下脚步回头道:“东家,我听你的,这两天歇着了。”
“嗯,有什么事差人来告诉我。”
简阕没跟着,说话时语气还是暖的,但段帧却觉得这人从来没这么冷过,“好,多谢东家。”
段帧萧瑟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简阕才终于遗憾地哼哼了一声。
哎,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