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刘芒没有急着上前查看尸体，而是转头询问钟川。

钟川深吸一口烟，脸色难看的说道：“根据宾馆老板的描述，孙建国是在昨天晚上入住他们宾馆的，早上他打电话上来询问孙建国是否要续房，却发现没人接听，因为担心出事，所以特意上来看看，结果就发现孙建国的房门是虚掩着的，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孙建国出去了没关好门，推门一看，就看到孙建国正满脸痛苦的在床上挣扎……”

“挣扎？在我过来之前他还活着？”刘芒问道。

钟川摇摇头：“他是在我赶到后的几十秒内咽气的，我甚至都来不及为他急救。”

刘芒微微蹙眉，忍不住问道：“检查过尸体没有？”

钟川却是知道刘芒想问什么，直接说道：“没有中毒迹象，根据之前掌握的资料，孙建国本身也没有什么隐疾，可以说是突然暴毙，初步检查过他的尸体，也没有发现任何导致他死亡的原因，当然，具体情况还需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才知道。”

刘芒没再说话，而是眉头紧锁的盯着孙建国的尸体，从孙建国的死状上看，孙建国死前可以说是经历了相当程度痛苦，双眼圆睁，嘴角流涎，手变的床单都被硬生生扯烂，整个身体都保持着一种持续发力然后骤然停止的动作，可见孙建国死的时候也不是渐渐虚弱而死，而是在剧烈的痛苦中骤然死亡。

各种各样的死状刘芒其实都多少见识过一下，比孙建国的死状看起来更痛苦更恐怖的死状他都见识过，但那些死状多数都是因为过量吸食毒品，或者精神上受到强烈的刺激，又或者是身体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总之就是一个人的死状，通常都有其相对的原因，哪怕是突然暴毙的人，也有与死状相对的死因，可唯独没有像孙建国这样，没有任何死因，死状却看起来极其痛苦。

经过几番仔细的查看，刘芒也没能从孙建国的尸体上发现什么问题，只能无奈的对钟川说道：“封锁现场，把尸体送去检查吧，另外加派两个人盯着尸体检查的过程，我们正在查孙建国，孙建国就突然暴毙，这世上可没这么巧的事。”

“恩，我会的，你也跟我一起去警局么？”钟川随口说道。

刘芒想了想在榆树警局发生的事情，想到杨琳的死，无奈的轻叹道：“去吧，不弄清楚孙建国的死因我不放心。”

“那我呢？”一旁的万江突然问道，他只是一个想要行侠仗义的小市民，可没想过会有面对死亡现场的一天，到现在都没从看见孙建国死状的冲击中恢复过来。

“按照原计划，你去盯着孙丽，虽然孙建国已经死了，但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也许能从他那两个儿子身上发现点什么，我会让钟大哥安排两个警员在学校外面接应你，有什么事情他们也能帮你当一阵。”

万江苦着脸应道：“好吧。”

钟川也不问刘芒为什么要安排两个警员接应万江，直接叫了两个比较得力的手下过来，安排他们配合万江行动，就带着孙建国的尸体和警队回了榆树警局。

距离杨琳等人死去才几天，所以整个榆树警局都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氛，刘芒原本是想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来榆树警局，却没想过这么快就回来了。

进了警局，钟川也就没时间招呼刘芒了，让周天浩过来陪着刘芒，自己就去忙各种事情了。

只不过和刘芒一样，周天浩显然也没有从杨琳等人的死讯中走出来，所以两个大老爷们坐在钟川的办公室里都是一言不发，各自都有些失魂落魄的发着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芒才开口问道：“杨琳的东西都送回给她家人了么？”

周天浩下意识的点点头，随口说道：“葬礼就在几天后，你要参加么？”

“恩，会的。”刘芒淡淡的说道，随即再度陷入了沉默，直到钟川回来，两人才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钟川当然也看见了两人的状态，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他安排周天浩过来陪刘芒，本意是希望他们两人能交流一下，鼓励彼此从伤痛中走出来，却没想到两个人凑到一起反而更加失魂落魄了。

“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钟川说道，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只能顺其自然，所以就直接开始说孙建国的尸检结果。

然而这尸检结果其实跟初步的检查结果没什么区别，既没有在孙建国的尸体里发现什么毒素，也没有发现孙建国有过量吸食毒品的痕迹，甚至身体各个器官都很正常，除了各种机能停止运作之外，可以说和一个活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