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又一鞭的甩在这幼小的身躯上……一个月来，吴春来戏虐的看着这一切，对他来说每天如此残忍的折磨一个小女孩，还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吴春来就喜欢这样一个过程，再凶猛的老虎他也会让它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猫。姬凌雪渐渐失去了力气，全身上下挂满了伤痕，蜷缩在地上没有一丝动静。吴春来再次来到姬凌雪身旁，用手提起凌乱的头发，遗憾的说道：“今天这么快就晕过去了吗？我的兴趣刚提起来。”姬凌雪虚弱的呼吸着，眼睛微微眯起，一言不发。吴春来看了看手指的伤疤，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怒火，像疯子一般使劲摇晃着她的头：“你不是属狗的吗？来咬我，继续咬啊，说话，小杂种。”其实吴春来比较享受对方哭喊求饶的样子，可是，这小东西从第一天过后就再也没说过话，不管自己怎么折磨她，她就是不吭一声。若不是第一天见她开口，他真的以为自己花钱买来了一个哑巴。可能吴春来自己也觉得没意思，这样和折磨一个死人有什么区别。看来是时候卖掉了。“大牛。”他朝屋外喊了一声。等了片刻，始终没见回应，吴春来顿时有些生气，声音加大了几分。这时，“咔吱”一声，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一阵阴寒的风吹了进来，吹在吴春来的身体上，不经让他打了个冷颤。吴春来动作一顿，没有回头，脸色有些不悦，“怎么现在才来，你特么拉屎去了吗？”风依然在吹着，屋子里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好似他在自言自语一般。吴春来感觉气氛不对，回头一看，一张陌生而又冰冷的面具近在咫尺，两人的肌肤相差分毫就能相遇。吴春来惊恐的向后退了两步，不知被什么东西带了一下，摔倒在地，“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大牛……大牛。”吴春来不断的向后退，使劲朝外面大喊。“你说的是他吗？”零点向旁边靠了一步，被他身体挡住的景色顿然显现出来。接下来吴春来好像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身子没有动，血管却在跳动，然后头慢慢的转动，眼角终于瞥见门槛前的尸体。尸体很干净，并没有多余的血迹，大牛的脸看起来的确像比活着时还安详，就像是睡着了。只有一点致命的伤口，伤口在咽喉上，入喉下七分。“怎么……可能。”吴春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可见识过大牛厉害，能徒手搏斗一只虎的人物，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死去。“他，死得并不痛苦，一剑毙命，半点知觉都没有。”零点淡淡说道。“你现在才最痛苦，因为你是在等死的时候。”零点俯视着他，慢慢的，僵硬的举起右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蚂蚁。“别别，大侠饶命，我给你银子，我有很多很多银子……”吴春来不断向后退，“你死了，银子依旧是我的，你不觉得这话很可笑吗？”零点提着剑一步步逼近。“不，我把它一个隐秘的地方，除了我，没人知道。”吴春来渐渐镇定下来，来杀他的人无非就是为了他的钱财而来，没有之一。“噢？”零点举剑的右手呆滞在半空，忽然来了兴趣。“带我去看看。”“好好，只要不杀我，我都给你。”吴春来心里松了口气，果然如他所料，于是屁颠屁颠的在前面带路。零点没有说话，饶有兴趣的看着吴春来。在恶狼般的目光下，吴春来紧张极了，他走到一个角落，然后抱住一个花盆，缓缓转动。这时，墙面微微颤动，一条条裂缝逐渐出现，然后越变越大，像是张开的巨口，浮现出一个暗格。吴春来从暗格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盒子，低头看了两眼，不舍的递到零点身前。看着他一脸肉疼的表情，恐怕里面的东西价值连城。零点接过盒子，放在手里掂了掂，眯着眼，打开盒子一条缝隙，刚打开的一瞬间，只见一道亮光闪出，紧接着数支暗箭从里面飞出。“暗器？”零点身体一偏，本能的躲了过去，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股巨大的危机感从前方而来，“去死吧。”吴春来嘴角挂着狞笑，手里的匕首正以飞快的速度向他刺来，以这个角度，普通人根本无法躲开。可惜……他遇到的是杀手之王。“噗”只见寒光一闪，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飞起，惊骇不已的表情在半空中赫然凝固，脑海中还回荡着一个念头他是怎么做到的？脖子还喷洒着鲜红血液，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上，血液将他的衣服渗透，沉重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房顶上的寒鸦也被这声音惊得四处逃窜。对于钱财，零点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他只是想陪他玩一玩，看看这个人能耍出什么花样来。“结果还真令人失望啊！”零点缓缓收起血剑，像是在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至始至终表情都没动容半分。这时，他的目光注意到角落里的姬凌雪。零点愣住了……他身体里平静的内心猛得颤动起来。这…熟悉的一幕。脑海中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那个冰冷黑色的屋子，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抱着膝盖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中，没有人来看他，从来都是他一个人……孤独……冰冷……怨恨……时间仿佛停留在这一秒，晚风就这样徐徐地吹过零点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随后又马上平息下来。“切，我怎么会想起这种无聊的事情。”他不屑的自嘲了一声，于是收回了目光，抹了抹剑上的血迹，收剑，离去…突然，一只小手从背后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角，让零点动作一顿。“放手。”零点头也不回，淡淡的话语中流露出丝丝的不耐烦，他知道是谁？姬凌雪没有动，昏暗空洞的眼眸里，没有半点光亮，怔怔的望着他久久不语。“真是麻烦。”零点把衣服一扯，姬凌雪顿时被他掀飞出去。然后不经意撇了那边一眼，看着她身上不计其数的施暴痕迹，似乎明白了一切缘由。零点冷笑说道：“原来只是富商手中的一个玩具，我这样的人对你而言或许就是救世主吧，但你别错意，我是一个杀手，杀他，并非拯救你，只是完成一个简单的任务而已。”姬凌雪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宛如风中摇曳的灯火向他走来，用着虚弱无力的小手一下子环抱住零点的脚。“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零点显然有些生气了，抬腿一脚把她踢得远远的……姬凌雪挣扎了两下，再次爬起来，颤颤向他走来，至始至终她没有开口一句话，她的动作像极了一只流浪狗倔强的跟在路人的身后。有时候一个正确的选择会关系到人的一生，但一个错误的决定也会让人万劫不复。朦胧中她看到一道剑光，在黑暗中向她飞来，姬凌雪绝望的闭着眼睛。死亡从没有如此的接近，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是对零点报仇的感激，最后还是父亲抛弃她的愤恨。好歹一切都结束了。她感到冰冷的锋芒在她脸颊划过，“咔嚓”一声，清脆而细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有一点疼痛感。眼皮轻颤，微微的睁开眼睛，发现一缕发丝已经断成两截，飘飘落下。“喂，你再过来，我不介意多杀一个。”零点的话语中充满了杀机，没有人相信这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他把剑收入鞘中，斜挎在背上，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的感情波动，头也不回，一步一个脚印行走在冷咧的寒风里。姬凌雪没有再动了，她两眼直勾勾地望着那个背影，细小的门牙紧紧地咬着没有血丝的嘴唇。她已经不知道哭泣，像一个用石头雕成的小孩子，只有那不住翕动着的鼻翼，使人感觉到那颗幼小的心，还在胸膛中痛苦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