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太放心，”从皇宫里出来之后，陈金翠就心神不宁地揉着眉心，“文远，你不能去，就留在京城……如今皇上正是用人之际，他必定会给你一个不错的位置，辛苦几年，做出一点政绩，以你的聪明，到时候封侯拜相不是难事……”

话还没说完，变上季文旭倒是先不开心了：“娘你也太偏心了吧，好歹我才是你儿子，怎么我要上战场就不见你拉着我千叮咛万嘱咐？”

陈金翠翻了个白眼：“有你爹在，他还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战场不成？”

季文旭：“……”

他忧愁地叹口气：“所以，娘你到底有没有将我当成你儿子啊？”

“没有。”陈金翠直接否认，“文远，你不同。长公主虽然年轻时厉害，可如今徐娘半老，有些事情多少有些力不从心，你要是跟她一起去，我担心会出事，你到时候叫我如何同你娘交代？”

“二娘放心，”季文远倒是一脸镇定，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即将上战场，而感到害怕，“我会谨慎行事，凡是同前辈们商量着来。而且，我还有功夫防身，会保护好自己的。”

陈金翠提高声音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做什么？！”

季文远就不说话了，同季文旭一起无奈地看着陈金翠。

陈金翠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偏见压下去：“我知道你们的心思，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换做是我我也会义无反顾前往，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娘就你一个孩子，你要是出了事，你叫她往后依靠谁？”

陈金翠说得很有道理，季文远并不反驳，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道：“二娘，你都说了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既然如此，那我就非去不可。旭弟比我小两岁，都能上战场去，为什么我就不能？大厦将倾，谁都一样。”

陈金翠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她若执意阻拦，反倒她还成了贪生怕死之辈。

“好吧，”陈金翠叹息一声，“你若执意要去，我也不阻拦你，只是你要记得，你家里还有人惦记着你，等着你回来。”

季文远就笑了，一把将陈金翠抱住：“谢谢你二娘！”

季文旭幽怨地看了一眼，忽然也跟着扑过去：“不行不行，我也要抱！”

两人一起将陈金翠抱了个满怀！

这时，远处忽然有人追了上来，车夫认出了人，连忙一扯缰绳将马车停下。

陈金翠他们三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抱着他的季文旭和季文远就被拎开了。

“我就知道我爹一来，咱们就得走回去。”季文旭从马车上离开时，背着手小老头似的感叹了一句。

季文远只是笑没说话。

街上人来人往，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他们谁都不知道快要打仗了，还沉浸在他们短暂的快乐之中。

陈金翠放下车帘，转身看着抱着她肩也不说话的季平，问道：“何时离开？”

季平将头埋在陈金翠肩上，瓮声瓮气道：“一个时辰后。”

“这么快？”陈金翠愣了一下，还以为要等明日才能走，“怎么了？”

季平闷声道：“想你。”

陈金翠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他们在一起好像还没几天，就又要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