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山路曲折,行路艰难,这里的旅游资源开发不足三成。
即便如此,到此旅游的中外游客每年都有数百万之巨。
汽车过镇区下柏油路,又在山间像蛇一样依山傍崖的蜿蜒公路上开了半个多小时,最后绕过半座山来到一片方圆十多公里的开阔地带。
左边,一条小河在此处“憋”了一眼“弯月”式的绿湖,像个胃。
湖面在阳光照射之下波光粼粼,恬淡安静。正是晚春季节,湖岸四周花开灿烂,生机勃勃。
弯月湖的对岸是大片大片已经上浆的麦田,一眼望去令人心旷神怡。
更远的地方是一丛一丛的山峰掩映在水雾之中,像水墨画一样美!
右边是一座葫芦形的青山,开阔地正处在“葫芦”中部的凹陷之处,其间密密匝匝散落着白墙黛瓦的人家上千户。
是一个村庄,村头矗立的石头牌坊上刻着“傅家寨”三个字。
“小明,到了。”福伯指着这片村庄说道。
他把傅光明从小带到大,像家里的长辈,所以总是以“小明”或者“明明”来称呼傅光明。
“看看,这就是你祖上居住的傅家寨,除了地处偏僻、交通闭塞,其他都还不错。村里应该还有老人记得你爷爷傅满堂,但是没有人知道富甲天下的傅光明是傅满堂的孙子,所以你不必担心其他村民打搅你的生活,大可以安心休养!”
“不错不错。”傅光明很欣慰。
村口小广场上停着十七八辆车,有村里人的,也有少数远道而来观光旅游的。
有小车,也有中巴、大巴。
福伯把车子停好。
回老宅的巷道更窄,车子开不过去,只能步行。
“老宅离这里还有多远?”
“还要走十几分钟吧……你身子骨弱,我真怕你在乡下生活不习惯。不过你需要什么、或者想吃些什么,我就叫人开直升机送过来……”
“不用,太张扬了!”傅光明否定了福伯的提议。
傅光明从车里取下特意让福伯准备的鱼竿、鱼饵、弓箭、弹弓、刀具之类的东西带上,与福伯边聊边走,皮鞋敲击着石头铺成的路面别有一番韵味。
巷子里偶有牵着耕牛或者扛着锄头的男女路过,还有许多嬉笑打闹的孩子、相互追撵的黄狗、靠在墙角晒太阳的老人……
每一个恬淡的细节都让傅光明倍觉内心平静。
自从继承家产以后每日奔波忙碌,看不完的文件,签不完的字,天南海北地飞,在床上没有在飞机上睡的时间长,唉,那样的生活哪比得了乡间“鸡犬之声相闻”的惬意。
傅光明笑呵呵地与每个擦肩而过的男女老少打招呼,可是他们却迟愣一下,要么不理睬,要么含糊应付,只是把傅光明当成游客。
福伯解释说:“熟悉起来就好了,村里人对陌生人都有戒心。”
从一条胡同中穿过,拐了一个弯,福伯指着路口一处树林掩映、院墙高大、依山而建的大宅子说道:“呶,那就是你们家的祖宅。”
“好大的宅子!看来我们祖上也很阔!”傅光明感慨着。
走到大门口,傅光明却微微皱眉。
福伯前几天刚刚油漆一新的大门上被人用红色的油漆刷了四个大字:“小心兔子”,油漆淋漓像血一样!
“‘小心兔子’啥意思?”傅光明不懂。
福伯早已经气得无语了:“又是对面的疯女人干的好事。小明你不知道,我带人来修缮老宅之前,院内、院外、地上、墙上、树上都被她写满了‘小心兔子,不过那些字都是很久之前写的,没想到刚粉刷一新又被写上了,太可恶了!”
涵养极好的傅光明摆摆手:“算了,我们是来享受退休生活的,没必要跟人置气。反正以后我无所事事,每天擦擦门上的油漆也能消磨半天时间,好事!”
“太气人了……”
“你都说她是个疯女人了,犯不着跟个疯女人一般见识……”傅光明一边劝慰福伯,一边示意福伯取钥匙开门。
“小心兔子——”
福伯的钥匙刚取出来,背后一个女人突然一声尖叫,恐怖的声音吓得福伯的钥匙“哗啦”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