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暄背着一双小手，绝美的眉心坠下一张稚嫩完美小脸儿十分老气横秋，如同一位小老先生在教训眼前一排排跪在地上的强盗们要好好做人，杀人烧火类灭绝人性的事不可为之。

如此违背年龄的冲突，若是出现在明玉身上，则是让人觉得乖巧懂事，然而小明暄的行为却让柴戈觉得可爱同时更多的是好笑。

自明玉亲生处死几个罪无可赦马匪后，大多桀骜不驯的强盗很配合眼前这个粉妆玉雕小女孩的教导，并信誓旦旦地表示以后要重新做人，绝不做杀人取财的营生勾当。

“小菩萨，你放心，从今往后某等定好好赚钱养家，绝不会再贪图富贵，杀人放火，为祸百姓。”一个强盗对天发誓道。

“小菩萨，感谢今日不杀之恩，某等以后定忠心追随小菩萨，以性命相报。”另一个马匪感泣涕零道。

……

九颗血淋淋的人头摆在一群强盗面前，死者皆是他们的首领。明玉此刻脸色苍白无比，不过眼神却十分坚定。他分不清谁罪恶较重，最后唯只能亲手将九个首领处死，以儆效尤。

强盗们自是欺软怕硬贯了，见了这番情景，自然是争先恐后地表忠心，而且不代重复，说到最后竟越来越离谱。

“小菩萨，以后每当幼鸟不慎落到地上，某一定及时将它捧在手心里放回巢穴里，免得鸟妈妈找不到自己的孩儿而伤心，某会干肠寸断的。”

“小菩萨，某以后定抚老奶奶过马路，万一她被马车碾成稀巴烂，某会很难过的。”

“小菩萨，某以后走路都小心翼翼，免得将蚂蚁踩死了，某会很伤心的。”

小明暄开心之极，自以为这都是她这个小先生的教导得到了认可，能让三百多马匪改过自新，简直是莫大功德。

她背着粉妆玉雕的小手，笑道：“尔等能反思己过，从而改过自新，重头做人，某……哦我很欣慰！”

明暄还没从教导的成就感中沉醉过来，便脆声喊道：“顾南山，你给我过来！”

那小破孩靠躺在一个大包袱上，小手捏着写有秀气字体的宣纸，一页一页地数道：“一二……二……八九。”

神情十分迷惑不解，为什么那臭婆娘明明给他了十页写有《大力神拳》的宣纸，此刻在他手中却只有了九页。顾南山虽迷惑，却害怕明暄的嘲笑又不敢拿去找她确定。

这几日，小破孩为了《大力神拳》自然受够了明暄的指使，简直想当她的手下小弟一般。小破孩心高气傲，明暄的这样指使行为在他看来，与羞辱无区别。因而明暄不知的是，她已经从小破孩心目中完美的神仙姐姐降到臭婆娘的恶劣形象。

听到明暄的呼唤，他朝那方向斜睨一眼，对此，他嗤之以鼻。如今经书已得全，想要使动他这位大爷，没门！便不再理会明暄又自个儿数起纸页来。

“明玉，你帮我瞧瞧看。”顾南山悄悄求助明玉道。在古灵精怪的明暄与恂恂儒雅的明玉之间，小破孩显然比较信服后者。

银龙簪将一头乌黑秀发归拢于脑后，玉额晶莹剔透，两鬓青丝间那张无垢俊美的脸苍白无比，明玉此刻还没从作呕的血腥味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