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北朝南,坐落在宽敞街道北面的一座三层飞檐楼阁,门口悬着一块儿翠玉的匾,上镶嵌着两个字,静楼。
楼阁中还有一座楼中楼,名为绮香居。穿过前面的大堂走进后院,这小楼孤零零立在风景如画的一片花园中。
底下一层是开放的,由木头立柱高高支撑起,架在后院蜿蜒流过的一条小溪上。上面则是两层楼房,下面的一层正好与前头静楼的二层由一条栈道相连着。
在过去,静楼的整个三层都是空置无人居住的,且这三楼上没有墙壁,四面皆是可打开的窗户,窗扇上描绘着精致写意的各色景致,据说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每一幅都是连城之价。
莫爱就是这绮香居的主人,偌大的一个二层小楼,几乎很少有人踏足,只有她一个人住在里面,而就是从大约一个月前的一次受伤之后,她这里就多了一位客人,不,不应该说是这里,而是她的身体里。
莫爱穿过栈道,来到静楼二层,沿着楼梯又下到大堂里去,准备往门口走,还没迈出大门,就听到旁边的一个声音招呼道,“莫爱,要出门啊?”
她停下来看了打招呼的女人一眼,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往外走,挥舞的右手就这么举了起来,只听见声音冲破自己的嘴巴,“是啊,花大姐再见。”
被叫成花大姐的人,一脸才有些习惯的样子,却还是不免觉得有趣,便对着这样的莫爱笑了笑,倒也没再说什么。
花大姐本名留花,这里的人大都惯叫她花姨或是花姐,虽是徐娘半老的年纪,一张精致粉装的鹅蛋脸上,却似清纯的二八少女,挑不出半点毛病,只是那眼角眉梢的风情,绝对是时间积累后才有的风韵。
莫爱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紧绷着唇边的肌肉做了个深呼吸,握着手里的剑就准备麻利地出门去,闪眼间,瞥见了从二楼走过去的一个身影,还是站定脚步先停了下来。
“爹,我出门了。”
莫爱冲着二楼的那人影处说了一句,那人静静朝前走着,脚步未停,片刻之后回应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自己留意。”
“是,我知道了。”
“莫爱这姑娘,最近的性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花姐摇头笑笑,嘀咕了一句,转身朝自己的房间去了。
房门刚一推开,里面一个标致清俊的少年就迎头抱了过来,亲昵地搂着花姐的腰,拉着人往房间里去。花姐挑起唇角轻轻一笑,便也由着少年去了。
莫爱出了门走在街上,并非本意,却又回头瞄了那静楼一眼,说道:“其实,咱家也不是那么像青楼,是吧?看着还挺文明的。而且,咱爹也不像个瞎子,可惜白长那么帅了。”
“闭嘴。”
“……虽然我是外来的,但好歹咱俩同名同姓,怎么说也算是有缘,你就算不能接受,至少也得给我点言论自由吧?我都憋了半天没说话了。”
莫爱握着剑长叹了一口气,脚下一边沿着街道朝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