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才听到此言，立马远远跑开。一来老先生发光的绿眸实在有些吓人；二来周围“呼呼”的挥拳音非常响，可以想象他们打斗时的速度和力量一定超出常人，不小心挨上一下绝不好受！

很多动物的眼睛在微光环境下都会发光，如猫狗。古人不清楚它们的特性，以为是猫狗的眼珠在夜里会发光，其实这是不准确的。它们的眼睛只是反射光线而已。动物的眼睛结构与人类不太相同，它们在眼睛深处有一层被称为“照膜”或“明毯”的反射膜，能够将穿过视网膜到达照膜的光线反射回视网膜，实现对光线的二次利用，也使得动物在微光环境依然能够看清周围事物。但如果将它们放到完全没有光线的地方，它们也无法看清周围环境，眼睛更不会发光！

我暗自猜测，老先生的眼睛或许发生了返祖现象，长有猫狗等动物才有的照膜！

我家传的阴阳手册记载老先生的眼睛能够在毫无光线的情况下发光，这可能是稍有夸张的；也有可能是孙秀才有轻微的夜盲症。古时候，人们因为营养不均衡，所以夜盲症的得患率非常高。孙秀才得有此病，在光线昏暗的情况下无法视物的可能性也十分高！

当然，这些猜测不一定完全正确，毕竟岁月已久，当事人都已死去，一切也都无法论证了！

好了！言归正题，我继续往下讲故事。

老先生一边与旱魃斗法，一边与孙秀才说话，可想而知他必然是占尽了优势:“旱魃此物，不过是人体遗蜕。她的魂魄早已经到地府寻求投胎了！这孽障自持喉中一股怨气，加之机缘巧合，才变化而为旱魃之体，危害一方！”

“旱魃藏尸之处多有大旱，经年不见雨水，旁人胡乱猜测它们是火行之尸，实在愚蠢！其实它们为木行阴尸，水生木，旱魃之旱乃是它窃盗水气润泽己身，为增进自己邪法修为而偷取一方水气，导致缺水无雨。火次克木，以阳火拍打可灭此妖，但切不可以至刚至猛的太阳之力去灭杀。阳火过猛燃尽木，水气纷飞不得还！”

孙秀才边听边点头，胆怯之意也逐渐散去。他好看杂文小说，对五行阴阳之论也稍有涉猎，但此事之前，他以为这些理论尽是胡言乱语，没有一点意义和用处。现在听了老先生的一番话，方知阴阳里头学问大，五行之道用处多！

老先生继续往下说:“这旱魃厉害非常，几乎成就煞体，普通阳火已经难以灭杀，这时候就要用金气来对付它了！火次克木，而金最克木。我有一柄小刀，是从阉鸡佬那里买来的。它阉割过成百上千的公鸡，刀上浸透了阳血，而且锋气十分，正是这孽障的克星，用它来对付旱魃，旱魃绝无还手之力！”

雄鸡成年后精力旺盛，极其好斗，用来当斗鸡是最好不过的了，但当肉鸡却很难。因为它好动好斗，经常把其他鸡啄得鲜血淋漓，自己也养不胖，所以农家大多会把公鸡阉掉。据说阉鸡技术还是由华佗所创的！

孙秀才在集市上见过阉鸡郎阉鸡，其过程与现在的外科手术很像——在雄鸡后胁割开一个洞，用工具撑大洞口，再用套勺伸入鸡腹中，套住公鸡的精卵，用小刀摘除！

阉割公鸡的小刀必须干净无锈，否则公鸡容易感染致死。而且那刀非常非常的小，刀柄是个手掌长的小铁棍，刀体却只有两个指节长，整体来看有点像缩小了不知多少倍的关刀。

孙秀才无法想象，老先生是怎么用这么小的刀子，去克制那邪门的旱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