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在空中旋转着的硬币还没落下就被另外一只手抓住了。

那只手的主人装备着全身漆黑的铠甲，嗓音如同喉癌晚期：“你要靠运气来决定人命？”

“不完全是。”

乔治·格雷斯的回答模棱两可，但李二也借此知道了他们两人是相识的，或者说，至少乔治是认可这个面具的，这个黑鹰的面具。

“他叫希夫·托马斯，一个精神病人，以前的彭家桥的病人，小丑吸引的都是这类人。你能指望从他身上知道什么？”

黑鹰阻止了乔治的暴行，李二不敢再露面了，那个全身装备着漆黑铠甲的人的身体素质太过强大，他有点怕被那个人发现自己的所在。

他只好尽可能地将自己蜷缩起来，希望不被发现。在黑鹰出声之前，李二一点儿也没发现他站在那里，更不知道他站了多久，这种悄无声息的本领实在让人恐惧。

开着暗影步自然能够让李小二完全潜行，但这样的话耗费的体力也是个颇大的量，从这里回到小丑基地的话还有一段挺远的路。

“小丑杀了杜克·杰姆斯，他还要杀艾琳娜！”乔治的声音隐隐有些抱怨。

李二在角落里听得颇为清楚，多亏了系统的强化和雪老太的强化，他的听力已经有了比较大的改变。

但他此刻比较疑惑的是艾琳娜究竟是谁。

“杜克·杰姆斯应该就是小丑他们今天晚上乱刀投死的那个人，上次的会议里似乎听过这个名字。艾琳娜的话……听着像是个女名，嗯？是那个棕发的美女吗？”想到这里，李二的念头却突然改变了方向，“上次去宴会里找昆汀·盖伊的时候好像也是看到了这个美女，然后小丑想动她的时候黑鹰却千钧一发地出现了……嗯？英雄救美吗？怎么看这个出现的时机都很刻意啊！”

“但是刚刚过来的时候明明看到这个乔治·格雷斯和这个棕发的美女也很亲近……”李二已经有些听不太清巷内两个人的交谈了，当一个人专注地思考或者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对外界的感知就会降到很低，诸如边走路边玩手机很容易撞上行人或者路边的栏杆，亦或是自己一个人在寝室看小电影的时候回忽视掉室友开门的声音……

李二已经陷入了自己的脑补之中：“假设这个黑鹰对艾琳娜是有好感的，然后这个乔治·格雷斯和这个艾琳娜之间应该是互有好感的，黑鹰又和这个乔治互相熟悉……三角恋吗？不！如果再加上还没见到过的昆汀·盖伊的话，那就是三缺一的节奏了。”

“你站起来对抗那些犯罪，是这座城市自出现以来的第一次合乎规矩的希望，如果有人看到你这样，一切都将前功尽弃。所有你抓的罪犯都会被释放。杜克·杰姆斯也就白死了。”

黑鹰独特的嗓音把李二从幻想中唤醒，他毕竟还不是特别专业的杀手一类，虽然在强迫自己适应这个世界，但暂时无法适应就是无法适应，身体还是会忍不住借助胡思乱想来减轻压力。

“你明天晚上要召集无面者们。”

“为什么？”

“不会再有人因我而死。”

黑鹰说完之后就没再出声，李二忍不住探出头来，却只看到那个黑色的身影渐行渐远。

“你不能。”

“你不能屈服。”

乔治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是什么珍视着的东西被打碎。

“你不能屈服！”

他几乎都已经咆哮着说出那句话了，可黑鹰却仍然是沉默着前行。

“小丑的策略奏效了吗……”李二莫名想到小丑一系列的行动，原来都是有计划的。先是逐个击杀无面者中有头有脸的人，击碎这座城中带着面具的那群人的虚假安全感，再借助一个黑鹰的模仿者的死亡给所有人一个虚假的承诺：要想终结犯罪，黑鹰必须摘下他的面具被无面者抓住。

严丝合缝，一环套一环。最终连黑鹰本人都已经决定屈服。

“这就是杀人诛心吗？糟糕……”

李二看到黑鹰的影子都快消失了，不再犹豫，开启暗影步追上去。

暗影步的视角下，那个名叫乔治·格雷斯的金发青年是半黑半白构成的人，远处渐行渐远的黑鹰却红蓝相间。

“果然他们都是不太一样的。”

经过乔治的身边时，李二着重扫了他一眼。

上次黑雾弥漫的那天，李二暗影步视角下看到的小丑是蓝色的，那个沉默的人是红白相间的，而大街上其他人都是被白色包裹着的大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