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我的水晶，我想要它，我想要它……”小丑跌坐在角落里喋喋不休地念叨着这句话，“我想要我的传讯水晶。”

站在门后的无面者透过玻璃看了小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那很好。”

李二正开着暗影步站在小丑身旁，他想看看小丑究竟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本来前面杜克已经招呼他出去了的，不过在出门前他稍稍顿了一会儿，落后了几个身位，然后在某个角落里就启动了暗影步，又潜回了无面者的基地里。鬼使神差地，他走进了即将关闭的小房间，想看看小丑怎么样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大，关心一下不为过。

不料却被直接关上了，不过那也刚好，他也没有什么出去的欲望。相比于那个不怎么熟悉的乔治·格雷斯，他还是比较想待在熟人身边。

小丑原先指派他的任务是跟随那个金发的审判者，不过倒也没有太过强制，他相信小丑原先是知道自己就在附近的。既然小丑能够控制创造出面具的黑雾，那么借此感知到自己也不是不可能，他相信小丑那个微笑就是给自己看的。

小丑舔了舔嘴唇，看着大门说道：“你有几个朋友被我杀了？”

李二听到一声沉重的呼吸，然后是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声：“我干这行很久了，我也知道需要教教他规矩的小混混和你这种只会把挨打当成享受的怪胎之间的区别……”

守卫的声音变得低沉：“你杀了我六个朋友。”

小丑转过头，比了个口型，李二认出是“六”。

见守卫沉默不语，小丑用一种疑问的语气说道：“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用刀？”

门后的呼吸更加沉重了。

“别的东西都太快了，你感受不到所有，嗯……细微的感情。”小丑像个知心大哥哥般分享人生经验，“你看，人在最后一刻的时候回露出他们真正的样子。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比你更了解你的朋友们……”

小丑的表情人畜无害：“你想知道他们当中谁是懦夫吗？”

小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守卫一边舒展着手腕一边冷声说道：“我知道你会享受的——我会努力比你更享受这种感觉……”

李二已经听不太清了，他趁着门被打开的时候走了出来透透气。呃……出于某种直觉，他认为那件房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颇为血腥的画面，他不认为那个守卫能在抗击打能力max的小丑身上享受到什么快感，说不定还会被反杀。

“求求你！我肚子很疼！”

“我才不管呢，给我退后！”

走出门之后李二就退出了暗影步，以无面者的姿态在其间闲逛着，恰好听到了在小丑被抓之后同样被逮捕的那个胖子和关押他的守卫的声音。

之所以记住这个胖子……应该是他的体型比较特殊的原因。

李二悄悄地走上前去，一路上颇为顺利，没有人拦住他，其他无面者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又不是每个无面者都互相认识。

那个胖子颤抖的声音伴随着诡异的笑容，李二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某种光：“老大说，他会把那些声音弄走……他说他会把亮光放进我的身体来代替，嘿嘿嘿嘿……就像渔火节……”

李二在心中吐槽着：“‘放进身体’这类话听起来就感觉很不好啊……声音就算了，光亮怎么放进去，放个炼金灯吗？从哪个位置放也很值得讲究啊……”

守卫他的无面者有些不耐烦：“你疯了，小子！退后！”

那个胖子顺从地放开了抓着铁笼的手，退后，然后——倒下，在地上抽搐。

“叫那些人来牢房，快点！”

胖子倒地后，看守他的无面者唤来了一些拥有急救能力的一些无面者，李二发现被召唤而来的那些人身上穿的服装和葬礼那晚冲上去急救的那些人一模一样。

“喔喔喔喔！”

“放开他！”

“混蛋！”

……

李二看着那群类似医生的人在急救那个胖子，也没了什么兴趣，但不远处的骚动却吸引了他的目光。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那个方向好像是那间小房间的，小丑逃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