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伤的笑容也让张效反应了过来，原来他只是有所怀疑，但自己的表现却让他把这个怀疑给肯定了下来。

张效也不多做争辩，他苦笑着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上的。”

慕千伤笑了笑：“梅天若说过，你突然向飞云楼的人下手是在十天之前，而十天前正是王富贵来此的日子。他来此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插手天和慕容惊的恩怨，而是为了无命城。”

“作为知道他秘密最多的你自然很清楚他是来干什么的，你之所以会突然对飞云楼的人下手，只怕也是为了无命城吧。我想大概就连他都不知道，你是无命城的人，否则他就不用亲自来到此地了。”

张效看了一眼慕千伤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对，但也不对。”

不等慕千伤接话，他继续说道：“第一：我杀那些人固然是有无命城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却是我找到了少主的那封信。”

张效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脸上又露出了悲伤之色后说道：“你并不是龙天会的人，你也不曾真正了解过少主，所以你可能并不明白我的做法。”

“但我不后悔，唯一后悔的便是参与了这个计划。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吧，说起来也挺可笑的。在我见到少主之前我从不相信这个词，我认为所有的人格魅力都是一种虚伪的面具，这个虚伪的面具下藏的是更加丑陋的现实与黑暗。”

“可当我见过少主，和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后。我信了，这个世上有些人就是有那种可以征服别人的魅力，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少主就是这样一个人。”

“在这次行动开始前，我犹豫过，我挣扎过。但我没有勇气去反抗，因为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一枚棋子。直到我找到那封信，是那封信给了我不顾一切的勇气。”

“信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只有一句话而已：我知道你是谁，但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这个兄弟。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我有了推翻这一切的勇气。”

“仔细想想，其实这就是人。或许明明铁了心要去做某些事时却会因为小小的一个点有所动摇，到最后要做的这件事变成最不想做的，甚至亲手粉碎掉这一切。”

“人之常情，人因为有情才能有明天，也因为有情才能让明天变的不可预测，才让人生变的精彩。我做过刺客、杀手、卧底，但我终究是一个人。一个情虽不多，但还有那么些许的人。所以哪怕明天已经不知通往何处，我不后悔。”

说完这番话的张效明显轻松了不少，他大口大口的饮着酒又露出了笑意。这些话已经憋在他心里很久了，无人可说。可当他能把这些话说出来时，他就已经得到了解脱。

或许这便是张效说的，他终究是一个人。作为一个人就需要倾诉，倾诉心中的痛苦、悲伤、欢乐与喜悦。若是什么事都只能憋在自己的心中，那么那个人或许是有着远超常人的毅力与忍耐，可他还能算是个人吗？

“情吗？”慕千伤低喃了一声，他似乎想起了一件已经被他遗忘很久的事情，可具体是什么他又想不起来了。但他确定，这件事曾刻在他的心中，种下了痕，留下了迹。

慕千伤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他越发想去回忆那件事，他的头就越发的痛，这疼痛似乎是故意阻拦着他去回忆一般。

“你怎么了？”

张效的一句话将慕千伤惊醒，回过神来的他满头大汗，就连后背都被汗水给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