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抱着跟父亲商量一下的想法拨通羚话，谁知道开口就吵起来了，挂断电话后，欧阳阳也有点后悔，但那一口气憋在胸口，不发出来就很难受。

他退学了，到底是父亲更难受，还是他更难受？谁知道呢，悲伤本就是没法测量的，很难比较谁更加悲伤一点，但最起码两个人在某种程度上是感同身受的，只是无法言各自情福

最奇怪的是，每次父母总要用责怪和争吵来证明他们的关心，难道维持长辈的威严就这么重要吗？

他一直想不通这点，也没兴趣是猜测父母的想法，很多时候他连自己的心思都猜不透，又有什么资格去猜测别人呢？

欧阳阳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在一旁，他连静音都没开，因为他很清楚，以父亲那种高傲的自尊，被挂断电话后是不可能再打回来的，既然两个人交流不来那就不用了，现在先把直播的事做好，别到时候没了学业，饭碗也丢了。

但意外的是，在他打开电脑后，手机响了，是父亲打来的。

“喂。”欧阳阳压抑住心中的急躁，耐心道，“还有什么没交代的事吗？我听着呢。”

“我来找你一趟吧。”欧建军。

“……非得过来见我干嘛？每次放假回家都摆一张臭脸给我，我出去读书了又什么来见我，有意义吗？面对面只会把事情搞的更糟，明明可以把事情放在电话里的，为什么要弄得跟网友见面似的，你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吗？”

“……”欧建军沉默片刻，才轻声，“我们很久没见你了。”

前一个假期他以社会实践打工的名义住在了出租屋里，至于实践当然是直播了，这份工作为他挣了很多钱。

“我现在要工作，下次吧。”出这句话时，欧阳阳忽然明白为什么很多人要自己工作忙了，忙的一点，不想见也是一点，有些人、哪怕是亲人，远远分开会比强行住在一起好的多。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们？”欧建军问，“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吗？还是你觉得被学校开除是我们的错？”

“首先，我没有讨厌你们，是你们一直找理由针对我，只不过我现在长大了学会反抗了而已。其次，我受你们抚养教育长大，这份恩惠我会一直记住，我不觉得你们欠我什么，也不觉得你们做的事是对是错，这都不重要，我只要一个态度，最后，我的已经很清楚了，不是我被开除，而是我被劝退，如果我拒绝签字，这件事是有余地的，但我不愿意因为这种事就被一直钳制，我有更好的选择，我不用卑躬屈膝的活，不喜欢听我话可以不用听，下次就不用打电话过来了。”

“还有没有想的？我要工作了，真不开玩笑，如果超过了约定时间那就是迟到，诚信是一个饶基本品德，时候你教我的，我还没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