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院回来的姜瑾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乔隐看出姜瑾心情不好就没去打扰。只是照常在饭点将吃的东西放木桌上就退了出去。
学校的体检推到了下半学期,所以在体检日子将要来临之际,姜瑾不得不返回学校。其实对他来说哪里都一样,因为那个对他而言比较重要的人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回到学校姜瑾才发现一切都让他陌生。他没跟莫利安做同桌,而是重新弄了一副桌椅坐在教室后面的角落里。莫利安对他也若即若离的,就连在学校里碰到的李小雨也不再像以前在村子里那样,而是停顿了几秒后就加快脚步离开。
姜瑾不理解,本想让他们一起出来说清楚,谁知另外两人都有各种各样的推脱理由。无奈,他只得放弃。
隔天是体检,体检人员就是从镇上的卫生院里调来的。因为上午有一项验血,所以并不能吃早饭。这对于胃不好的姜瑾来说实在是种挑战。所幸是学校人不多,所以很快便到他那个班级。
姜瑾也怕扎针,还好那医护人员人挺好,一直耐心教他放松。所以当抽血完成后,姜瑾就松了一口气。
“咦?你们有没有发现他的血跟其他人的血有点不一样?”“好像是吧,看上去颜色不一样。”“是哦,我也发现了。”……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并且还给姜瑾腾出一处空间出来,他独自一人在那里,像是被无形隔离的人一般,四周的气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最后,姜瑾还是逃了。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拔起腿就往教室里冲去。直到坐在自己位子上,将头埋在书堆里,姜瑾还是有些发颤。不过逃走的最后他还是听到医护人员的那句:“血液在人不同反应的过程中抽取出来也会有不同颜色,这是正常现象,所以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自从上次体检完就更少人愿意同姜瑾接近了,他就算是主动去搭理,也没人愿意跟他讲上一句话。甚至有些时候,他一靠近,别人就会默默退远,拉开距离。
姜瑾再怎么不懂,也会知道别人的厌恶。自那时起,他就越来越沉默寡言,而同他在一起玩耍的也只有一些小动物和保安室里的老林。只不过有些话并不能同老林一起讨论的,所以他只能放心里。
在那个偏远地区,能同动物谈心并得到动物的认可,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渐渐,不知怎么的,周边的人都觉得他是个不祥之人,纷纷远离他。起先姜瑾是挺难过的,毕竟以前还是有一群好友的,如今这巨大反差让他很失落,可是久而久之,他也无所谓了。
所以即便是回到村子里,没有玩伴的姜瑾也懒得出门,只是躲在房间里涂涂写写。那些噩梦,要是醒来还有映像的话,他便会把噩梦的内容记在小本子里。即便文笔并不是很好,即便有些语句不通顺,即便文里行间有错别字,那些可怕的气息还是会让看的人心弦一颤。
乔隐怕这样下去,姜瑾迟早会把自己憋坏,所以她只能尽量抽空带姜瑾去山上走走,谈谈心。跟阿姐在一起的姜瑾,或多或少还是会露出一丝笑容的,这让乔隐也松了一口气。
一天,他们照常上山。突然路边草丛里的一团满是泥土的小球吸引了姜瑾的注意里。姜瑾跑到那草丛边上,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些草,露出了底下那个土球儿。
“喵~”“阿姐,你来看,这儿有一只土猫。”姜瑾看着这土球儿不敢乱动,而是招呼乔隐过来看。“阿瑾,估计是没人要的才会丢这里,你要是喜欢就抱来吧。”乔隐看见姜瑾因为这只猫,一双眼睛都快要弯成月牙儿了,这才让姜瑾去抱来。而且村子这几天并没有听人有丢猫,临近的村子也没人来找猫。
所以乔隐猜测估计是野猫不小心弄丢了猫仔,或者是野母猫遭遇不测而留下这只猫仔的。姜瑾将土球儿抱回了家,进行了清洗后才发现是一只刚出生两个星期的小花猫。
姜瑾给它取名球儿,它大大的眼睛眯成线,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姜瑾是在房间里给球儿喂了吃的,自从他感觉到莫利安跟李小雨对自己渐渐疏离后,他就再也没下楼吃过饭,不过有时候阿姐也会上楼看着他吃,所以渐渐地他也习以为常。
球儿在白天的时候也会出房间门,但它只会在家里走动,而且到了吃饭点它总会回来找姜瑾,所以姜瑾并没有限制球儿的行动。
自从上次昏厥后,学校就不放心姜瑾在学校里了,所以每个星期放假姜瑾他们都会回去,而为了防止姜瑾路上会遇到危险,所以乔隐会提前到学校附近接人。
路上,莫利安和李小雨虽然是跟姜瑾一起回来的,但他们总是跟姜瑾保持一段距离。要是姜瑾加快速度跟上去,他们也会随之加快速度来保持距离。
“莫利安,小雨……”姜瑾看着在自己前头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三人就渐渐疏离,无论自己怎么示好,却不能再将三人之间的隔阂给填补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