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跟着轰然笑了起来，谁让他插队来着呢？

少年皱了皱眉，他当然也看出了姑娘应该是没有病的，可能是她家人在省城医院住院。但是这么编排人家多少有些过了。

他正想开口制止，只听壮汉瞅着声音响起的地方骂道：“那个嚼舌根的，有种滚过来。”

那声音顿时消失了，嗡嗡的哄笑声也一下停止了。

壮汉此刻不复有先前礼貌有加的样子了，其实礼貌在很多情况下并非是给人以文质彬彬的感觉。更多时候是让人觉得软弱可欺，尤其是在弱肉强食的丛林时代。跟狮子讲礼貌那其实是在给狮子送大餐。

姑娘平静着脸，好像那些声音不是在议论她一样。其实就算壮汉不制止，那些人的非议也是不会长久的。

少年多少有些佩服起她来，若是别的姑娘，至少不得脸红或者反口大骂起来。其实对于不怀好意的猜测，冷脸相对往往是最有效的方式。人性就是这样，流氓向来喜欢用语言骚扰或者污蔑。他们其实胆小如鼠，在遇到比自己更加弱小的对象时，便动手动脚污言相向，然后鉴赏对方的恼羞成怒，抑或含羞敛态。借此来满足自己变态般的心里。

对付流氓，手段向来有两种，一种是暴力，一种是冷脸相对。

“滚回去。”壮汉冲着中年男人不客气地吼道。

“你再说一遍？”中年男人也生起气来。

“滚回去。”壮汉捏起了拳头，胳膊上一绺一绺的肌肉紧绷起来。

“你再说一遍。”中年男人的声音有些小了起来。

“滚。”壮汉把拳头提了起来，右脚自然向后退了一小步。

中年男人悻悻然地转过身去，嘀咕着不知好歹。

其实少年完全知道那男人的想法，只不过是借机向沾沾腥荤罢了，但没想到壮汉居然识破了自己的伪装。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壮汉更加地不客气起来。没多久，他便已经挤过了三层人墙。但是再往里，他却是半点也使不上劲儿了。因为他已经失去发力的地方了。但他还是在奋力地朝前挤着。

“没长眼，前面有人。”

“踩着脚了。”

“急着投胎啊。”

又有人开始表示了不满。

“警察，警察。”有人大着胆子喊道。

但方才还在这边巡视的民警已经不见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集体上厕所去了。

“插什么队？”

“守不守规矩？”

“素质！”

越往前责备的声音越大。

他怎么能这样？居然比老子挤得都要快。其实这才是这些人的心声。

“警察，警察。”有人高声地喊道。

不满的人益发地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