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阎修早有准备,手中铃铛晃动。
‘铃铃铃,铃铃铃。’
铃铛声独有不明韵律,远闻悦耳,近听恍如魔音。
两名身在咫尺的兵卒只觉得身轻腿虚,头痛欲裂,灵魂似要破体而出。赶忙双手捂着脑袋,连连后退。
阎修对此恍然未觉,掏出脚链手铐上前将阴魂锁上。
转过身,扛起哭丧棒,复又拿出铃铛边蹦边摇。
这个步骤关键就在走位上。
不能走,只能蹦,双脚离地又不可太高,很费体力。
左跳三右蹦二,左四右五,其中又有直前跳,多多种种,惹的人眼花缭乱。
此步法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显得有些搞怪,然而却内藏玄妙。
白色身影蹦着蹦着,脚面突兀陷入黄土,然后是小腿,膝盖,腰身,又蹦几下,整个身影就这般凭空没进土中。
落入地下,眼前陷入黑暗,温度也随之降低许多。
从怀中掏出定陵针,视野被照亮。
将其晃三次后摊在手掌,上头指针旋转不停,最终指向某个方位定住。
身没厚土,步法已可改回正常,抬脚照着指针方向迈步。
周身眼前全是泥土砂石,对他却没半分阻碍。
步伐轻盈,如履平地,甚至连道灰都没落在身上,很是神奇。
也不知在地下走了多久,当指针竖起后,开始向上踏。
出到地面,正是间办公房。
房内虽也昏暗,相比地下则亮堂不少。
内里布置很简单,大件只有张办公桌,加两把椅子。另外在最里侧,摆放着个巨大红木棺材。
从桌上拿起茶杯,灌了口水,随后引着阴魂来到棺材旁。
棺材无盖,内里一头盘膝坐着个人。
体型肥大,面黑如炭,双目紧闭,袅无声息。若不细探,根本发现不了胸口处的微微起伏,看上去与死人无异。
此人正是他的搭档,黑无常宋奎。
阎修迈身跳入棺材另侧,盘膝而坐。
左手轻托,右手打个复杂手印,嘴中念出另段口诀,灵魂悄然离体而出。
此灵魂结实浑厚,面目清晰,依旧穿着一身白,看上去与他本人一般无二。
灵魂伸手把肉身眼睛阖上后,没由来的发出声叹息。
“干点儿啥活不好,偏偏入这个行当。不怪死的早,天天地上地下的这么折腾,啥人能顶的住,早晚得报废。”
话明明对着自己肉身说,可口吻又像在对他人,极为怪异。
“咱是不行了,熬过这个月拿完工资说啥都不干了,爱谁谁去吧。”
说完转身拉着阴魂,刚要抽出腰间令牌,又似想到什么,急忙停住,抬手摸摸肉身心口。
‘扑通,扑通。’
虽然很轻,但心跳确实还在,暗暗松口气。
常年跟孤魂野鬼打交道,居然还能把自己玩得魂飞魄散,这人到底咋混的?
想着不禁又叨咕起来。
“你的专业呢?”
“你过去那头型呢?你得支棱起来啊!”
“哎。”